果斷和武斷是兩回事。
此時此刻,武斷這兩個字幾乎可以是對羅曼諾夫家主的指控了。
羅曼諾夫笑道:“那你能解釋發生在這個女孩兒身上的一切嗎?”
那人道:“我不能。”
羅曼諾夫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是?
那人沉默了會兒,道:“我們不能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就隨意犧牲年輕人,這無異於自取滅亡。”
羅曼諾夫眼神微凝,正色道:“如果她真的是邪主呢?”
如果,假如,這是兩個最無力的詞語。
可此時此刻,這兩個詞語卻足夠有力。
神會不會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有嫌疑的一切東西都會被抹殺。
這也是羅曼諾夫敢將景月置於風口浪尖的原因。
麵對這種罪名,哪怕是韓家和切特家族加在一起都不夠看。血主也許有逆轉乾坤的能力,可身為魔主,他要比任何一個人都渴望見證邪主之死。
別景月還沒有投入他的門下,即使她真的成為了血主的弟子,血主也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對魔主來,任何事情都是可變的,除了一樣。
個人得失,淩駕於任何事之上。
那人沉默著坐了回去。
布拉夫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這個學生呢?”
羅曼諾夫眼神微凜,“死是一定要死的,就看哪種死法比較容易讓你接受了。”
布拉夫站起身,同時褪下自己臉上的麵具,“哪種死法我都不能接受。”
羅曼諾夫笑了笑。
台下一片嘩然,就連卡米恩家和沙爾瑪家的代表也皺了皺眉。
四大家族可以霸氣,但霸氣和霸道是兩碼事。
布拉夫這句話,完全沒考慮流程。
布拉夫走入場間,“當然,我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
台下的眼神緩和了些。
布拉夫繼續道:“所以,我請求投票決議。”
……
投票結果很快便出來了。
正如布拉夫所擔心的那樣,長老會完全控製了這場投票的結果。
當初韓飛羽能夠免於一死,一方麵是因為長老會並不願意和韓家所屬勢力鬧翻,另一方麵則是韓飛羽確實擁有數一數二的賦。
景月背後的一係列無法解釋,讓長老會產生了懷疑。
懷疑,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但首先要麵對不幸的,卻是那個不滿十八歲的少女。
景月勾著頭,努力控製著眼淚不從眼眶掉出。
在她的人生中,從未有過這種無助的感受。
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像被整個世界背叛了一般。
不。
也許不是背叛。
是遺棄。
……
……
韓飛羽痛叫著落到地上。
從他的後背到前胸,突然開了一個成年人大的洞,洞裏的髒器不知去向,鮮血汨汨。
卯捂著頭,蜷縮在他身旁。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以防自己發出痛苦的叫聲。
埃德一隻手按著韓飛羽不停扭動的軀體,另一隻手探到他的傷口上,柔和的光芒不停從他的掌心處灌入那個洞裏。
“飛羽,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就好了。”
話間他看了一眼卯,有些疑惑。
如果卯想要殺死他或者韓飛羽,隻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她突然爆發的靈力卻隻是傷到了韓飛羽,是因為她還有些意識嗎?
那,為什麼卯會突然發瘋?
這個世界,有什麼是和這個舉世皆敵的大魔頭相連的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