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的聲音很平靜，就像他剛剛的話很有道理一般。
但其實很沒道理，你走過的路我就不能走了嗎？同一條路，走的人不同，看到的和學到的都不一樣，也許你經曆的是漫無邊際的黃沙而我卻看到了漫黃沙中那一抹潔淨的嫩綠呢？
韓飛羽很不開心，特別是當他看到父親理所當然的神色之後。
“你走過的路又怎麼樣？不是您已經退出神會二十年了嗎？二十年的時光可以把破損的老街舊巷變成繁榮的商業中心，可以把一個貧困落後的國家變成一個GDP總量全球第二的超級大國，我不信地靈殿會全無變化。”
韓謙皺起眉頭，問道：“那你是一定要去地靈殿了？”
一定要去？其實也不是。
我就是很不喜歡你話的態度，韓飛羽想著。
“算了，和你這兔崽子沒話，但是我讓你選擇學生會自然有我的道理，你選也得選，不選，以後就別回家！”
韓飛羽嚇了一跳，心想這是這麼嚴重的事情嗎？
看到韓謙的目光之後他還是選擇了妥協，委屈道：“那就不選吧……你這麼凶咋子嘛？”
竟是連方言都出來了。
聽到這句話韓謙的眉頭瞬間鬆開，他再次拿出那個盒子，從中倒出三個圓柱狀的東西。
“按理這東西應該在你年滿十八正式覺醒之後再給你，不過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來這個地方了，就提前給你了吧，免得到時候你作為韓家後代竟然連把像樣的兵器都沒有。”
故作神秘，韓飛羽有些不忿地想道。
“這裏有三個斛存，每個斛存中都藏有一把神會頂尖的武器，但最終你會得到哪一種，得看你自己的選擇。”
韓飛羽把玩著那三個被稱為斛存的東西，有些好奇地問道：“都有些什麼武器？”
韓謙想了想道：“開個後門也沒什麼，誰讓你是我兒子來著……這三個斛存裏麵分別裝有一把劍，一把槍，一張弓。”
“弓？”韓飛羽有些吃驚。“用弓的話我還不如用槍了，射速快威力大便於攜帶。”
韓謙對這子的無知嗤之以鼻，可也懶得浪費口舌去解釋那把弓為何會有資格成為三個選項之一。
他直截了當地道：“選不選！要選就趕快！”
韓飛羽聽到老爹不善的語氣，嘟噥著：“凶什麼凶！老媽不在就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
韓飛羽突然又感受到那道數次出現在他背後的目光，也許沒有惡意，但一定很冷。
冷到他背後的寒毛幾乎在一瞬間就全部豎起。
他猛地轉過頭，發現身後除了緊閉的大門什麼都沒有。
韓謙看著他回頭的動作眯了眯眼，猜到了什麼。
可這種事現在還不適合出來，這孩子和雅相處得不錯，沒必要去破壞那份和諧。
沒找到目光來源的韓飛羽重新看向那三個斛存。
一個偏暗色，一個偏藍色，一個偏紅色。
上麵都鬼畫桃符般銘刻著一些圖案。
韓飛羽看向那個紅色的斛存，想起神會通常稱呼韓家為朱雀韓家。
紅色，象征朱雀。
他移開目光，將紅色斛存直接PASS。
接下來是藍色斛存，大海般的顏色，韓飛羽想起當初在三亞執行任務時看到的海洋就是這個顏色。
他是一個旱鴨子，時候老媽帶他去算命，那個神棍先生他三生忌水。
三生忌水，三生祭水。
也就是他前世今生來世都會因水而死。
他不相信，可他也難以對水這種東西生出好感。
他看向那個偏暗色的斛存，發現那個斛存和其他兩個的距離有些不對勁。
仔細看去，才發現另外兩個斛存都是並排的，和他的距離幾乎相同，而偏暗色斛存卻更靠近老爹一點。
他來了興趣，伸手拿過了那個斛存。
“選好了？”韓謙瞳孔微微一縮，可是卻沒有製止韓飛羽的意思。
韓飛羽把玩著手上的斛存，越來越覺得這個斛存十分適合自己，他有些欣喜，道：“這個怎麼用，直接捏碎嗎？”
韓謙點點頭：“直接捏碎正中間的部位就好了。”
韓飛羽找準正中間的位置，手指微微用力。
……
灰色煙霧噴薄而出，嗆得韓飛羽差點把肺從嘴裏咳出來。
韓謙早有準備，在韓飛羽手上用力的時候就打開陽台門走了出去。
煙霧順著開啟的門縫飄進空中，越來越淡，露出裏麵的東西。
那是一把劍。
兩指寬，三尺餘，黑色的劍鞘上什麼都沒有，單調到乏味的程度，劍柄也是黑色，金線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