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嘶吼著,拖著沉重的步伐緩慢地向達克玆莊園行進。
他們今夜有一個任務——消滅那座燈火通明的莊園內所有活著的生命。
包括花草。
包括蟲蟻。
沒人指揮,可他們依舊很快地完成了對達克玆莊園的包圍。
此時莊園裏的勇士們還在渾然不覺地吃喝玩樂,有幾個忘乎所以的專員甚至已經趴在了那些如花似玉的芭蕾舞成員的肩上。
芭蕾舞團的女子們絲毫不介意他們身上彌漫的酒氣——地靈殿的專員們都足夠強壯足夠英俊……
最重要的是他們是這座莊園主人的朋友。
這意味著他們很多金。
強壯,英俊,多金。
又有什麼女人會拒絕這樣的男人呢?
韓千山和坎特回到宴席中來,每個人都端著兩杯酒。
龍舌蘭酒。
墨西哥國酒。
他們走到市丸安顧的麵前,將酒伸到他的麵前,試探道:“喝一個?”
市丸嗅了嗅酒杯中散發出來的味道,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
他的眼睛漸漸眯起,嘴角拉出一個很危險的弧度,道:“就算我今剛剛進入地靈殿,但我也知道龍舌蘭酒是地靈殿最不受歡迎的酒,你們……是在羞辱我嗎?”
愛德華就坐在市丸旁邊,看到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由得站起身來想要勸勸。
沒喝醉的地靈殿成員都轉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向這次宴會的主角們。
龍舌蘭酒並非最不受歡迎的酒之一,市丸這麼隻是因為場上還有對神會一無所知的芭蕾舞女。
不受歡迎的東西應該是龍舌蘭汁。
那種生長在熱帶美洲的常綠大型草本植物壓榨出來的汁液對靈種危害極大。
如果對象是幽靈或魔物的話,那坎特他們手中的那杯龍舌蘭酒很可能會直接帶走他們的生命。
愛德華擋在三人之間,道:“米蘭森!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把那該死的酒拿開!”
坎特低下頭,知道愛德華生氣了。
不然他不會叫自己米蘭森,因為他知道自己有多喜歡坎特這個姓氏。
可是這件事情關乎甚大,哪怕是用強,他也得把酒灌進市丸的嘴裏!
他仰頭喝下了他的龍舌蘭酒以表示自己並沒有侮辱市丸的意思,然後堅定地把另一杯推向他。
他和市丸的中間是愛德華。
愛德華搶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韓千山越過愛德華,以近乎同樣的方式喝掉了屬於自己的那一杯龍舌蘭,再把右手推向市丸安顧。
他的右手拿著場間最後一杯酒。
也許是酒。
也許是毒藥。
市丸突然笑起來,十八歲的笑臉在一群中老年人中間是如此囂張。
他道:“我最初以為你們隻是單純的想要倚老賣老地羞辱我,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笑容漸漸地從他的臉上消失,他瞪著韓千山一字一句地道:“原來你們是在懷疑我。”
愛德華扭過頭想解釋什麼,可是坎特和韓千山的行為目的太過於明確了點。
行動也過於堅決了點。
換句話,這兩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
所以他們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所以他們才會出其不意地向一個後輩敬酒。
所以他們才會義無反顧地堅持將龍舌蘭推到了那個年輕人的麵前。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兄弟這麼做。
可是他願意相信那十多年來一同出生入死的經曆所建立的深厚友情。
他看著市丸安顧,看著那杯酒。
所有人都看著市丸安顧,也看著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