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息是被凍醒的,醒時還有些不耐煩,可當她睜開眼看清眼前的形勢時,她呆住了。

因為事情大條了。

明明她上一秒還在百花獎的頒獎舞台上,明明她馬上能接過那座刻著她名字的獎杯。

為什麼!為什麼她又回到這間破廟!這不科學!一點都不!

可恨!她的最佳女主角,明明隻有一步之遙,居然隻是做夢!

夢中,她憑著與影帝衛燃的這部古偶劇,從十八線一躍成為當紅小花,令無數人眼紅心動。各方下死手買通稿黑她,營銷號如雨後春筍一茬接一茬的造他倆是對家的謠。

什麼劇中撕逼,劇後冷漠,什麼台前恩愛,台後對噴。

若她不是當事人,若衛燃不是和她一個大院長大的,她還真信了營銷號的邪。

可惜後來,望息回想著夢中的情景,扭頭看了眼旁邊輪椅上一動不動的古裝男人,後來他們兩個為了各自的事業,也都默契的減少了聯係。

哪怕他們之間隻是普通的朋友,也被經紀人耳提麵命,畢竟想抓她尾巴的人太多了。

“衛老師,導演他們都去哪了?”

明麵上他們兩個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衛燃是三金影帝,與她這種十八線簡直天壤之別,望息能拿到這個角色,還是她新公司的經紀人有本事。

“衛老師?”沒得到回答,望息又喊了聲,“衛燃?”

難道他也睡著了?

望息此時是被反綁著雙手坐在地上,衛燃的輪椅高了她一

些,所以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對方手臂彎曲,手背撐著下巴,似乎在睡覺。

望息沒打算叫醒他,畢竟這人起床氣賊大,她惜命。

歎了口氣,望息看著空蕩蕩的,連個攝像機都沒有的破廟,暗罵一句劇組不做人,背在身後的手左搓右搓,輕鬆把繩子搓掉。

掉漆的柱子,破損的佛像,與左側崩塌的牆垣。

冬日的雪花簌簌落下,落在她手心,很快融化為一灘雪水。

這一切與她印象中相似卻又不相似。

破廟該是假的,雪也該是假的才對。

望息記得,這部劇是在夏天拍的,三十多度的高溫下還要穿冬衣,當時她中暑在醫院躺了兩天,被嘲上熱搜,說她嬌氣,因此她印象特別深刻。

這樣一想,望息低頭擺弄著身上厚實的錦衣,她不但不熱,還有些冷,而且料子也要比劇組定製的戲服好上很多。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望息突然緊張起來,她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衛燃身旁,也顧不得叫醒他可能會被整了,直接下狠手將人推醒:“衛老師?衛燃?阿燃,快醒醒?”

衛燃被她推了個趔趄,竟然直接跌下輪椅。

望息看看自己的手掌,她有這麼大的力氣?

“咳咳咳,”衛燃咳嗽著緩緩睜開眼睛,隻是在對上望息那一刻時,眼中的陰狠隱去,換上了所有人熟悉的溫和,“望姑娘。”

“望?姑娘?”望息一愣,這是什麼老土的稱呼。

她直直的看著衛

燃那張比記憶中年輕許多的臉,語氣裏帶了幾分不可置信:“到底是你整容了,還是你得失心瘋了?”

“這話好像沒有區別。”衛燃笑笑,將輪椅扶起,雙手撐地,輕巧的挪到輪椅上。

望息本想上前幫忙,奈何衛燃動作太快,仿佛早就做了無數次。

這怎麼可能!

影帝衛燃是殘廢?說出去別人還以為她是衛燃黑粉。

望息不自覺往後退了半步,瞬間防備起來:“你不是衛燃,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