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胥,媽媽死了,對於我來說,之前所有的傷害足以折磨我一輩子,我隻想用我的方式好好活下去。”
時胥臉上早已沒有了進門時候的玩味,緊抿的唇還有那微低的頭讓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生氣。
“夏夏,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
這次時胥說的話明顯軟了很多,不再似之前那麼執拗。
“同樣的東西,我隻要孟亦丞的。”
夏月彌的回答在時胥的意料之中,可是剛剛聽到助理彙報的關於夏氏現在的情況,說明孟亦丞已經提前一步動手了。
“你知道現在夏氏怎樣了嗎?”
時胥冷笑著從嘴裏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夏月彌並不知道孟亦丞現在怎麼樣了,可是她知道,既然孟亦丞選擇做了,就一定有做的原因。
“那又如何,比起被當做棋子,比起被利用,比起被作為誘餌,比起背黑鍋,比起出賣自己的人格,那又算什麼呢?”
夏月彌在聽到夏氏兩個字以後,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霧氣,同時,難以控製的情緒不斷的湧出來,堵得她的喉嚨幹澀,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對不起!”
時胥多年後的一句道歉,倒是讓夏月彌無所適從了。
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時胥,那個眼前的男人無比的陌生,沒有了棱角,周身的刺鱗也消失不見。
“放過我吧,時胥!”
等了好久,夏月彌開口說的話也隻剩祈求。
可是在時胥眼中,那個高傲的夏月彌居然祈求他放過她,他不能接受,一瞬間,壓抑許久的怒火迸發出來。
“放了你!那誰來放了我?”
時胥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瞪著夏月彌,夏月彌能夠感受到他情緒的宣發,剛剛還心慵意懶的人,此刻被冷峻的氣息包裹著,眼底充斥著仇怨。
夏月彌看到時胥手裏的水杯幾近被捏碎,那個寡恩薄義的人又回來了。
“互不打擾不是我們對彼此最好的尊重嗎?”
夏月彌一直覺得,對於她和時胥來說,本就是一個矛盾的存在,他們之間的互不打擾就是最好的方式,隻是時胥不這麼認為罷了。
“夏月彌,互不打擾?這輩子你休想……”
時胥憤怒的站了起來,椅子瞬間倒了,他修長的腿兩步跨向了門口,就在要走出包間的時候,夏月彌眼裏含著淚小聲說出一句話。
“唯有死才能讓我們彼此都解脫,是嗎?”
時胥頓在了原地,手掌裏的門把手無比冰涼,他怔住了,回頭看向夏月彌的時候,看到了在M國時候,那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夏月彌。
“嗬~夏月彌,你記好了,如你所願,有人頂替了你的位置,你馬上就要從夏家脫離了。可是,從血統上來看,我即將成為你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承認的帶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就算死~我也一定從鬼門關給你拉回來,就算一輩子都要帶上呼吸機,你都得活著!”
說完這句話,時胥拉開門走了出去,他出去後,門被砸的巨響,座椅上的夏月彌身體一怔,眼淚順著那煞白的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