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我推著時深,要扶他上車,若是之前,他定是不肯讓我攙扶著他上車的,我隻能壓著輪椅,看著他艱難地挪進去。
哪怕可能會摔倒在地上,他也不願意讓人抱著或攙扶進去。
他向來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我知道。
可是今天,他突然調轉過來,衝我張開雙臂,眉眼含笑對我說道。
他略微傾頭,細碎的劉海蓋住狹長的杏眼,眼眸亮亮的。
我的先生,長得真好看!
時深:“扶我上去啊!”
我磨磨蹭蹭反駁:“你不是自己能上車,幹嘛使喚人?”
時深笑得更加燦爛,眉眼都是飛揚的。
“因為,我現在有了可以使喚的對象唄!快點。”
他催促我, 我彎腰下去抱著他,使勁想把他抱起來。
他突然伸手抱著我,我一下子沒了力氣,就這樣抱著他,跌入他懷裏。
時深笑道,“蘇淺,你是故意在占我便宜嗎?”
我沒好氣地說道:“是就好了,記得,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走你!”
我將時深扶上了車,替他係好安全帶。不小心撞入他漆黑如墨的雙眸,我心跳如擂鼓。
怎麼說好?
此刻時深的雙眸含笑打量著我,那眼神就像不小心打翻新釀的美酒,濃得讓人發醉。
“蘇淺,你真好。”
“我當然知道我最好了。”我擺了擺手 “感激的話就不必說了,有機會,報答就是了。”
我拚命暗示他,他卻不接招。
時深情意濃濃地看著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蘇淺的。”
嗬嗬!男人的嘴!
說什麼一輩子對你好,還不如五毛錢的冰棍來的實在。
時深看著我,表情有些受傷。
“你不信我?”
我看著他臉上受傷的神情,心虛一笑:“怎麼會?”
時深:“可你剛才臉上的表情,分別就寫著,誰信誰是傻子。”
我:“胡說,我臉哪有那麼大?”
時深:“……”
我們到了多國,來到了時行安排好的醫院。
負責時深手術的是這方麵的權威,他了解了時深的情況之後,很詳細地為我們介紹手術的利弊和可能存在的風險。
時深雙腿殘疾一年多,一般來說,傷後兩年內的痊愈幾率比較大,此時手術是比較合適的時機。
但這項手術技術研發時間並不長,再者由於手術和後續治療的時間長,費用高,所以實施的病例並不多。
費用方麵我倒是不擔心,反正時深有錢。
可是,我翻著一頁頁的風險告知書,越看越心驚。
我蹲了下來,擔憂地問他。
“要不,我們再想想,其實不站起來也沒關係,隻要你平安活著。”
說到後麵我已經有些哽咽了,時深摸了摸我的頭。聲音溫和地安慰我。
“蘇淺,別怕。醫生隻是把手術可能存在的風險告知,任何一項手術都有風險,你別太擔心。”
他伸出微涼的手指,撫平我的眉心。
“再說了,總不能因為過馬路可能會有被撞的風險,今後就不過馬路了?”
我顫抖著手指,在同意書上簽下了我的名字。
時深,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手術安排在一星期後,時深需要住院做各種各樣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