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躍!出事了!”

斬妖司裏,兩隻耳朵別著狗尾巴草的龍躍,正在一本正經地打坐,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龍躍不慌不忙地問道:

“出了什麼事啊?你接到斬妖任務了?還是妖獸出洞了?”

“哎呀,”這少年急不可耐拔了他耳朵上的狗尾巴草,扯著他的耳朵大叫道:“如花,出事了!”

“啊——吵死啦!”這聲大叫龍躍耳朵險些被震聾了痛得他大叫一聲,忙收勢起身拾起地上的狗尾巴草,嘟囔道:“如花那個古靈精怪,不叫別人出事都不錯了,她會出——”

龍躍話沒說完,但覺得哪裏不對勁,猛然抬頭看著眼前這少年一臉焦急,眨巴的雙眼似乎在掩飾著就要蹦出來的淚花,龍躍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夥伴葉袒似乎沒有說謊。

手裏這棵狗尾巴還是如花給他摘的,因為他倆打賭就算狗尾巴草枯了,他也學不會打坐,可怎麼才一天不見就……

龍躍心裏開始隱隱作痛,囁嚅地問:“出……什麼事了?”

葉袒拉著他就要走:“好了,快去看看吧。”

龍躍沉悶地聲音道:“出了什麼事!”

葉袒道:“如花她……”

不要說那個字,不要說。龍躍在心裏苦苦哀求著,可葉袒還是說出了那刺耳的兩個字:

“死了……”

聽到這兩個最不想聽到的字,龍躍心裏還是狠狠一痛,痛得他握不住手裏的狗尾巴草,眼看著它們掉在地上,望著著這兩棵草,他的視線漸漸模糊了。

心裏那陣痛楚愈發控製不住,身體裏一股股熱流湧動,似乎就要爆體而出,這樣的痛苦不僅一次了,他盡量控製著自己,咬緊牙關右手緊緊攥住衣襟,額頭滲出顆顆汗珠。

葉袒見狀有些慌了神,忙叫道:“龍躍,龍躍你怎麼了?”

龍躍忍著心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問道:“在哪裏?帶我去……”

“這,”葉袒見他這個樣子著實令他擔憂,畢竟平日裏,就如花和他走得最近,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他怎麼能接受,但沒有別的辦法,隻好應了他道:“也好。”

龍躍由葉袒扶著踉蹌地來到斬妖司旁的一個小院,院子中間一群斬妖師圍著什麼,龍躍知道那是如花。

看著他們圍著的龍躍雙眼更模糊了,如花被蓋在白布單子裏,很小的一堆,就如大一點的貓狗一般。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如花到底是怎麼死的,葉袒忙拉住他,道:“龍躍,還是不要看了。”

龍躍怒火就要爆體而出怒吼道:“放開我!”說著推開葉袒,推開斬妖師們,一把揭開白布單子,隻見一具幹枯的屍體躺在那,全然不見如花生前燦爛的模樣,龍躍忍不住一陣抽搐,身體裏那股力量如同沸騰一般,攪得心口灼痛不堪,使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葉袒見他紅著臉,趴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忙吩咐身旁的斬妖師,去叫龍掌司。

那個斬妖師才回過身,卻見一個錦衣博冠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正是斬妖司的掌司龍震,龍震見龍躍如此模樣,忙問斬妖師:“出了什麼事?”

葉袒跑了過來道:“掌司,如花她,死了,您看。”

龍震向那具幹屍看了一眼,眉頭一皺,道:“那個經常和他逗趣的小仙?”

葉袒道:“是。”

“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的事?”龍震一邊問著,一邊走過來拉著龍躍的手臂,一邊暗暗輸送靈力壓製龍躍身體裏的那股躁動的力量。

在外人眼裏似乎龍震隻是扶起龍躍,但龍躍心裏明白的很,掌司龍震在做什麼,這股力量依然那麼渾厚舒服,他感覺好多了,也清醒多了。

忙問道:“掌司大人,如花她,她這個樣子一定是妖物所為,把這件事交給我吧,我一定找出凶手,還如花一個公道。”

龍震皺著眉頭道:“你這個樣子怎麼查案,還是交給其他斬妖師吧,他們的資曆都比你深厚。”

“不,掌司大人,求你了,如花不能這麼白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