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思蘊和孟無惑,各自睡下,心中卻在思索不同的事情,有些輾轉難眠。
睡在小窩中的狗崽子,時不時發出舒服的哼唧聲,這才令兩人心中的焦躁,稍稍平複了一些。
這,注定是難眠的一夜。
三業茶肆之中,已經聚集了好幾名,收到消息之後,從各處趕回來的侍衛。
五名年輕的小侍衛,圍在那名,白天接收到淩思蘊送過來的書信的小侍衛周圍,神色期待的問著,
“吳然,真的是小公子派人來送的書信?
你見到了小公子……?
小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這些人,都是孟無惑培養出來的侍衛,個個都如親兄弟一般,親密無間。
那名拿著淩思蘊送過來的書信的人,便是吳然。
隻見,吳然的臉上,露出了令人心安的笑意,“我沒有見到小公子,但是,送信來的姑娘,拿著小公子的信物。
而且,這信上邊兒的字跡,與小公子的筆跡……完全吻合!”
眾人一聽,都大喜,神色驚喜的看著吳然手中的書信,語氣急促,“小公子的信上說了什麼?
可約好了見麵的地點?”
吳然這才將信紙展開,攤放在桌麵上,示意眾人看。
“真是……”
“真的是小公子的筆跡……!
小公子還平平安安的活著!太好了!”
眾人無不信服,這才終於放心下來。
便聽到,吳然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說道,“小公子囑咐我
們,先不要聲張。
我們先將所有人聯係到一處,特別是一直在尋找小公子下落的王奎和王海。
然後,咱們再按照小公子的指示,給胥大人發拜帖,請求胥家的幫助。”
眾人自然沒有意見,“看來,孟家真的有救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欣喜的笑容。
而兩名美婦人,暖暖和祁飛鷺,經過了長久的討論和思考過後,終於決定,先不去找淩思蘊相認,而是派人暗中盯著淩思蘊的安全,等方舒緹平安抵達京都之後,再一同去接淩思蘊。
“嗯,飛鷺姐姐,咱們就這麼辦!
不過,一定要找兩個穩妥的人照看著七娘的女兒才行。”
“嗯,暖暖妹妹放心。
我已經有了人選,都是極其穩妥的人。”
兩名美婦人,這才放心下來,期待著,與方舒緹,以及淩思蘊的相聚。
而此時,方舒緹正在朝著京都的方向趕路,心中又焦急,又忐忑。
隻因為,方舒緹還沒有收到京都那邊過來的消息。
眼看沿河而上的路途還有很久,方舒緹未免擔憂著,可能會隨時突變的未來。
隻要一日沒有親眼見到淩思蘊平安,方舒緹就一日不能心安。
彎彎的月牙,像一隻金色的小鐮刀,掛在空中。
方舒緹那幽寂的背影,看著殘缺的月牙,感受著帶著魚腥味的河風,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輕聲的自言自語道,“七娘,你在天上……一定
要好好看著淩思蘊,保佑她平平安安的……”
而,與方舒緹有相同焦慮的,還有淩致清。
但是,淩誌清卻無法像方舒緹那般,將思念和掛念,轉化為上路的動力。
淩致清能做的,隻有將對女兒無盡的思念,化為無限的動力,用各種各樣的事情,填滿自己的時間。
連手下的人,都看出來了,自家的縣令大人,很不對勁。
淩致清身邊的人,明顯感覺到,自家大人,一閑下來,歎氣的時間變多了。
但是,卻無人能勸動淩致清。
不過,今日傍晚,淩致清終於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淩思蘊的貼身婢女,知意,終於和木大哥一起,回來了!
知意一見到淩致清,立刻就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訴,語氣中滿是自責和傷心,
“老爺啊——!
是知意不好,沒有好好照顧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