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小時,謝與崢終於從裏麵推出來,沈冰看著劉海下壓眼睛,略顯可憐的臉,乖順得有些像睡美人。
她堅持在謝與崢的病房裏等著,其他人奈她不可,隻能出去等著。
沈冰等著等著困意就上頭,趴在床邊睡著過去。
謝與崢麻藥勁一過,就被再次痛醒,微微抬手就注意到身旁呼吸均勻的聲音。
他抬了抬手,指尖玩弄著女人的發絲。
他按了一下鈴,蔣特助從外麵走進來,見床邊趴著的人,自覺地閉嘴並且放輕腳步。
謝與崢指了指一旁換下來的西裝外套,他立即心領神會地拿過給沈冰披上,隨即用平板交代了已經查到的事情。
謝與崢的眼神越發陰森,神色更加冰冷。
蔣特助跟他彙報完,隨即輕聲關門出去,他按照謝與崢的意思,開始安排接下來的工作。
沈冰大致察覺到什麼,驚醒了過來。
她睡眼惺忪地對上男人還沒來得及變化的眼神,寒冷得如同無盡的地獄,滲人心骨。
沈冰不自覺地攏了攏衣服,見他嘴唇幹裂,壯著膽子問,“你,你要不要喝一口水?”
她直起身,想去給他倒一杯水,輪椅本來是拿來應付林叔,怕他阻擾自己,本來就沒受多大傷。
謝與崢左手用盡全力一扯,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貼進他的炙熱的胸膛,男人的胸膛上下起伏,呼吸有些不對勁。
沈冰及時反應過來,全力用手撐著,怕讓他二次傷害,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她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渾身緊繃地問,“謝,謝與崢,你幹嘛?”
謝與崢冷冷地說道,“我很清醒,不要用你摔傻的腦袋猜想我有什麼毛病。”
沈冰頓時把腦海裏的想法揮之抹去,“我,我沒有。”
謝與崢態度極其惡劣,語氣更是不善,“你就這麼不要命嗎?”
沈冰不知道他生氣的緣由,有些溫怒地說道,“你幹嘛,放開我。”
謝與崢依舊不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別以為你為我在這守一夜就能還清,滾回去休息。”
沈冰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眼角不禁泛起一陣酸楚,不過並沒有跟他過多計較,以為是手疼得臭脾氣犯了。
她沒有繼續呆下去,轉身離開。
保鏢看見她不用輪椅就出來,立即皺緊眉頭,“大小姐,你需要靜養。”
林叔也聽見裏麵的動靜,臉色多少有些不善。
沈冰趕緊阻止道,“算了,他因為我受傷,別跟他一般計較。”
她回去時,迎麵撞見回來的蔣特助,垂著眼睛問道,“你們是問出什麼了嗎?”
謝與崢的情緒忽然這麼反常,事出肯定有因。
蔣特助表情鎮定地回答,“沒有,我就是出去上了個廁所。”
林叔盯了他幾秒,他明明已經不見了一個多小時,不過他並沒有說破。
沈冰見他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蔣特助敲了敲門,有些膽顫心驚地把消息一一彙報給謝與崢聽,見謝與崢的薄唇緊抿,眉頭緊鎖,眼神透露出來的怒火幾乎要點燃周圍的空氣,彙報的語速越來越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