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與崢抹了些燙傷膏在指尖,輕輕地抹在她的手背上。
沈冰下意識一躲。
謝與崢眉心微皺,忽然誇讚,“你膽子挺肥!”
沈冰注意力被轉移,眉頭頓時舒展開,“那當然,你客廳有沒有監控,要是錄下我這帥氣的過肩摔,我能吹十年。”
謝與崢繃緊下顎,冷聲打斷,“指的不是這個。”
沈冰假裝沒有聽見,繼續自言自語說,“你不知道當時多驚險,我還以為是阿飄。”
她不傻,自然知道他指得是什麼,人有七情六欲,他生氣發火都是人之常情。
那天她爸爸帶著林姨進來,她不一樣發了很大的火。
謝與崢緊盯著她,一字一句念叨,“沈冰!”
沈冰麵露苦笑,溫聲哄道,“我看上的男人,管他是瘋子還是傻子,老娘愛就行。”
男人幽深的眼眸裏,情緒不停地翻滾轉動。
沈冰被他盯著不好意思,第一次在他麵前表達心意,以前她隻是說饞。
謝與崢悶聲沒有回答,淡定將所有藥塗好後,就將她抱出房間門。
他忽然冷聲下逐客令,“沈大小姐,很晚了,你該回去休息。”
沈冰一時半會理解不了他反常的態度,愣怔在原地。
她第一次表白就這麼不清不楚結束了?
她心有不甘,快步走到謝與崢麵前,攔住他的去路,“你不表達點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好歹也說一聲不喜歡。
謝與崢依舊沒有回答,
往樓下走去。
沈冰忍不住心裏抱怨,狠狠瞪了一眼隻留下一個背影的男人。
男人的心思真難猜,一時冷一時熱。
她轉身就往房間裏走,躡手躡腳走上床。
謝與崢這個態度狠狠挫敗她的自信心,她自認為從小到大對她表白的人無數,追她的人更是多不勝數,她第一次表白就跌倒,太令人鬱悶了。
果然,得不到才永遠騷動。
沈冰一把拉過被子悶住腦袋,氣鼓鼓地在他柔軟的床上睡著過去。
謝與崢往酒庫那取了瓶烈酒,沒拿酒杯,直接悶聲喝下,同時將今晚看見小姑娘後所有的情緒咽下。
酒瓶裏的酒已經過半,他沒有絲毫的醉意,肚子倒是抽疼到不行,他渾身直冒冷汗。
他想起小姑娘做好的那碗麵在樓上,他強忍疼痛,捂緊肚子往上走,還不忘帶上那瓶酒。
那一碗麵被隨意仍在地上,他沒有平日潔癖的要求,他扒拉了兩口進嘴。
麵早就冷掉,也早坨成一塊,他一口氣吃進肚子裏,留下兩個荷包蛋最後吃下。
他背靠在床邊,像是散發著刺骨的寒意的冰雕一般,半響,才從鼻腔中輕輕散發出一聲笑,滲著幾絲自嘲。
穿上的人似乎聽到了動靜,翻了身隨意踢了一腳被子,腳踝裸露在外。
男人微驚,似乎早就習慣她異常的舉動,麵容平靜地將她的家收回被子裏。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裏的碎玻璃,就進浴室裏隨意衝了一下自己,圍著
條浴巾出來。
手機提示音響起,他抬手想關掉聲音。
赫然看見一條刺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