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珞透過窗子,看向裏麵那個俊雅出塵的男子,含笑問道:“敢問先生,天下亂象已現,何來‘盛世滾滾’?”
祝文卓知曉他的身份,不卑不亢地道:“上有聖明之君,中有忠義之臣,下有護國之軍,何愁盛世不來?”
“你可知,你口中的盛世,是由無數屍骨堆出來的啊!”蕭瑾珞年幼時便在軍中長大,自然知道一將成名萬古枯的道理。
祝文卓卻把視線投向深遠的天際,幽幽地道:“亂世起,蒼生落……任由這亂世持續下去,堆起的屍骨還少嗎?早日結束亂世,才能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便是最大的仁慈!”
蕭瑾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邁步朝著內院的正堂走去……
朱元琨這才敢大聲喘氣,他佩服地看著祝文卓,道:“祝兄,也隻有你敢在辰王麵前,如此淡定地陳述自己的誌向了!”
祝文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辰王胸懷天下百姓,乃仁愛寬容,豈會因為小小文人的謬論,而怪罪於人?何談敢不敢?”
胡秀才睜大了眼睛,驚疑地問道:“什麼?那位是……咱們崇州之主?有最年輕的戰神之稱的辰王殿下?”
“昂!上回我們在宋家見過一次的,是王爺沒錯了!王爺是挺平易近人的,不過我膽子小,見了王爺嘴巴就不聽使喚了!”朱元琨有些懊惱地道。他方才怎麼就沒好好表現呢?唉!不行,他得吃顆肉丸子平複一下!
胡秀才蹙眉看著他,道:“朱兄,你好狡猾,又偷吃!”
“我沒偷吃,我是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吃!”
蕭瑾珞笑著搖搖頭,感歎道:“年輕……真好啊!”
黃大人趕緊道:“王爺風華正茂,正是最好的年紀……”
“催人老的,不是歲月,而是王府那些臭小子們。當年那個,我從軍中回來,抱著我的腿撒嬌的小家夥,現在也能領兵打仗嘍!臭小子,果然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沒墮了蕭家軍的名聲!”
黃大人:……
別以為老夫聽不出來,你語氣中的嘚瑟!隻是你那老父親般的笑容和眼神,是什麼情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口中的臭小子,是你兒子呢!……長兄如父,也沒毛病!
黃大人忙給王爺倒了一杯茶水,笑道:“老臣一進府城,就聽說小公子前線大捷的消息。果然虎父……強兄無弱弟,小公子在領兵打仗上得了王爺您的真傳呀!”
“黃大人可別這麼誇他,他呀,還差得遠呢!”蕭瑾珞低頭喝了一口茶水,又問道,“黃大人此番回鄉,可有什麼收獲?”
整個崇州的官場,沒有不知道黃大人一直在尋找失散親人的事。不過,這都過去幾十年了,一隻沒有消息,恐怕……
黃大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或許一開始老臣的方向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