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萍右手攪動藥膏,左手點著草根張腦門兒,“誰跟你了,我還不是你老婆呢。”
“是啊,”草根張摸摸腦門兒,“要不,咱明天回家訂親吧。”李春萍愣在了那裏,“你這話兒,是打嘴裏說的嗎?”
“是從心裏說的呀。”他從後麵,摟往了李春萍的腰。
“去去,別搗亂,我攪藥呢。”李春萍推開了他。
“咳咳。”吳二在院子裏假咳了兩聲,草根張走了出來。
“餘大爺有事兒說,你快過來下。”吳二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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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兒啊,餘大爺?”草根張跑了過來。
老餘頭沉思半響,“就是那個德山,最近老往我那裏跑,今天送瓶酒,明天給盒煙的……”
“這家夥肯定不懷好意。”吳二說。
“就是啊,每次去了,問東問西的。”老餘頭說,“別的不怕,就怕他打青龍須的主意。”
“這家夥,得給他點真厲害。草根張皺著眉說。
“打死了不行,打個半死還不服。”吳二搖搖頭,“我是沒點轍了。”
“隻能讓他生不如死了,”高雅從外麵進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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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正說得熱烈,活閻王推門進來了,所有人都閉上了嘴。草根張站了起來,“五副藥吃完了?”
“沒呢。”活閻王臉色好了不少,“這兩天感覺不錯,想找你看看。”
草根張看看活閻王的臉,又給他號了下脈,“給你開的藥,還挺對你的路,真得吃五十副呢。”
“是啊,這幾天夜裏,不那麼憋得慌了。”活閻王高興地說。
草根張找出了上次的藥方,“陳姐,給他包上五十副。”吳二笑了,“咱的藥不愁賣啊,不用這麼急吧?”
活閻王苦笑,“他是一次把我打發走,再也不讓回來了。”藥包好後,裝了足足兩大袋子。
活閻王對草根張說:“你出來送送我吧。”
藥放到了車上,草根張拔腿往回走,卻被活閻王拉住了,拉到了路邊一棵樹後麵,“我聽說,你有種神藥,專治我這種病。”
“別聽外麵人瞎吹。”草根張笑著說,“還有人說我是張天師下凡呢,你信嗎?”
“我信啊!\\\"活閻王重重地點下頭,“我準備了一千萬,你給我用點那種藥,行不行?”
草根張很堅決地搖了搖頭,“這個真沒有。”
“哎……”活閻王長歎一聲,低著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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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餘頭要走時,對大柱說:“你娘想你了,你也不回家看看。”大柱放下了手裏的活兒,“我要回家,摘野葡萄去。”
鳳兒聽了,兩隻小眼放光,“我也要去。”
“幹脆開著車,咱們都去吧。”吳二說。
李春萍說:“讓陳姐去吧,我在這裏看店。”自從來到藥店,陳姐就很少門,是該出去看看。
幾個人正在收拾,餘慶生急忙忙走了進來,“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草根張抓住他的手,“別急,你慢點說。”
“德山叫了十幾個人,要把懸崖上的鬆樹砍了。”餘慶生說,“我來的時候,他們背著繩子,正往二叔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