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這一肉錘打得有點狠。王誌強躺在地上,口裏直吐白沫,不省人事了。陳姐嚇得哇哇直哭,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打完了壞人,大柱繼續踩藥碾子,還吹起了口哨。
草根張進來時,大柱碾得藥末兒,已經細得沒法再細了,陳姐還在哭,王誌強仍躺在地上。
草根張拔出銀針,在王誌強手上狠狠紮了一針。這家夥“哎喲”了兩聲,醒過來了,卻兩眼無神,還吐了兩口黃水。
草根張扳過他的腦袋,看了看他的後腦勺,烏青紫黑一個大包。
這個時候,吳二扛著一大包藥材進來了,“這家夥,來得還真快!”他上來要踢王誌強。草根張衝他擺擺手,指了指王誌強的後腦勺。
“大柱,你幹的吧?”吳二拉起了大柱,“行了,行了,別再碾了。”
大柱指指王誌強,又看看陳姐,“他……,我就……”大柱舉起大肉錘,做了個砸夯的動作。
欺負對大柱好的人,就跟欺負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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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張在王誌強後脖梗上,又刺了一針。他又吐了兩大口黃水,開始說話了,“你們他媽的暗算我,我這就去告你們。”
“好啊,我這就送你去!”吳二拉起了陳姐,招呼大柱,“大柱,把這家夥,弄到車上去。”
吳二扶著陳姐,大柱拎著王誌強,一起往外走。草根張隻好留下,在家裏看店。
吳二把陳姐扶到車上,回頭一看,大柱把王誌強扔到了後鬥裏,自己也爬了進去。
吳二看看他,“你不到前邊來?”大柱一呲牙,指了指躺著的王誌強。
“好,你在後邊,好好看著他,別讓他跑了。”
吳二跳上車,打著了火,向派出所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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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筆錄,給王誌強辦了羈押手續。辦案的人,指著王誌強後腦勺,“這是誰打的?”
吳二趕緊說:“我打的,他在動手動腳,我正好從外麵回來,就給了他一下子。”
大柱一直老實坐著,沒發出一點聲音,這時忽然站了起來,“哥,你……你咋還……說瞎話呢!”他把臉轉向辦案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我打的!”
辦案人看了看他,笑著說:“你打的啊,那得留下,在這裏住兩天。”
“有……有肉吃嗎?”大柱歪著頭問。
辦案人大笑起來,“有啊,還是肉丸子呢,跟你拳頭那麼大。”
大柱高興地坐下了,“那我……得多住幾天。”話出口了,他又覺得不妥,舉起了兩個手指頭,“就……兩天,我還得……”他伸出兩腳,做了個碾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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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張在藥店裏,來回踱步,正等得心焦。吳二扶著陳姐,推門進來了。
他往後看了看,“大柱呢,怎麼沒回來?”
“這小子,跟我搶功,被扣下了。”吳二扶陳姐坐下,“你這樣,會犯病的,正好稱了那家夥的心。”
草根張伸出手,在陳姐後腦根部,抓了一把。
陳姐眨眨眼,晃了晃頭,感覺一下子清亮了。她站了起來,往後院走去,“我做大肉丸子,吳二,你給大柱送去。”
“還是讓他回來吃吧。”草根張說。
“怎麼回來?”吳二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