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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張抓著一大把馬齒莧,從外麵走了進來。王富強一臉焦燥,在後麵急匆匆跟著。吳二看了一眼說:“清蒸甲魚,再來涼拌馬齒莧,可以喝點小酒了。”
爐子上的大鍋,正冒著蒸汽,空氣中彌漫著甲魚的香味。
“你倆下手夠快的啊,”草根張說。他找到了舂藥的石臼,拿到水籠頭下麵,刷了起來。
刷好後,又拿來紗布,把水擦幹了,才把馬齒莧放進了石臼,然後拿起石錘,搗了起來。看著被搗成糊的馬齒莧,吳二問:“這個怎麼吃?”
草根張笑了,“誰說要吃了?”
砸好的馬齒莧糊,裝進了瓶子裏。草根張把瓶子給了王富強,“隔兩小時抹一次,明天就可以用藥膏了。”
王富強接過瓶子,高高興興的走了。剛才,他開著車,拉著草根張,到處去找馬齒莧,他以為草根張是忙著吃呢。這可把他急壞了,嘴上卻不敢說,生怕得罪草根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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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強挖了勺粘乎乎的馬齒莧,要往外國人臉上塗抹。
外國人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他以為這是芥末醬呢,便抓過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卻沒有嗆人的味兒。於是放下心來,讓王富強在傷口處塗抹。
抹得時候,涼涼的,滑滑的,感覺還很舒服。半小時後,傷處又癢又疼的感覺便減少了大半。
外國人衝著王富強,豎起了大拇指。這讓王富強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當馬齒莧汁變幹後,傷處又有些癢了。外國人主動比劃著,讓王富強再往他臉上抹。
王富強心花怒放,哼著小曲,又給他抹上了一勺子。
在外國人主動要求下,原本要兩小時抹一次,變成了不到一小時,就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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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二關了火,等溫度降下來後,把熟甲魚搬到了案板上。他要趁著熱乎,把鱉甲拆出來。
“這肉還要嗎?”他轉過頭去,故意問草根張。
草根張已端了個盆過來,“肉可是大補的,怎麼能不要呢!”
吳二“嗬嗬”直笑,“我差點兒就當下腳料扔了。”
拆出來的骨頭,都放進了盤子裏,整好七十二塊。肉放進了盆裏,足足裝了一盆。
“這一大盆肉,夠我們吃幾頓了。”吳二咽著唾沫說。
“沒你的份兒,”草根張把肉端起來,交給了陳姐,“陳姐放起來,你和高雅吃,一周內吃完。”
陳姐說:“怪腥的,我怕吃不下。”
“總比癩蛤蟆的肉好吃吧,”高雅正在擺弄盤子裏的骨頭,“怎麼還讓我吃這些東西?”
草根張笑著說:“天氣涼了,鞏固一下,要不天冷時,會反複的。”
“這個骨頭怎麼處理。”吳二問。
“焙幹了,研成粉,分成兩份。給鳳兒一份,倩倩一份,讓她們衝水喝。”草根張說。
吳二歎口氣,對草根張說:“合著,咱倆就是白忙活啊。”
草根張笑了,“咱倆身體好啊,得偷著樂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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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王富強就開車過來了。
草根張一出來,就看到了王富強,“昨天抹了那個,效果怎麼樣?”
王富強咧著大嘴,笑著說:“那洋鬼子,抹舒服了,一個勁兒要求抹呢。”草根張皺了下眉,“你趕緊帶我去看看。”
來到了賓館,草根張一看到外國人的臉,便直咂嘴。
“怎麼了?”王富強很緊張地問。
“傷口吸收了太多水分,沒法用藥膏了。”草根張焦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