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萍說:“我媽讓我告訴你,你這個主任,是編外的,不用天天去上班。”
“這樣還行。”草根張拿回了聘書。
“我媽說了,以後燒傷科,要以你的藥方為主,治療燒燙傷。”
“那咱們得做些藥膏。”草根張又仔細搜尋一遍,茯苓確實不見了蹤影。
“你找什麼呢?”李春萍問。
“咱們采回的大茯苓,好像長了腿,都跑了。”草根張焦急地說。
“前幾天,我看到柳依依,總往這裏跑,”李春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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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出標本室,還沒鎖上門。高雅氣喘籲籲,跑了過來,“你們村裏來了個人,說找你有急事,在宿舍等你呢。”
草根張讓高雅鎖上門,他拉著李春萍向宿舍跑去。
推開宿舍門,看到王世祿坐在他的床上。
“世祿哥,你怎麼來了?”
“他們要把道觀拆掉,我攔不住他們了。”王世祿氣呼呼地說。
“誰啊?”
“還能有誰,張一針攛掇著我哥唄!”
“隨意破壞古建築是違法的!”李春萍說。
王世祿瞅她一眼,“姑娘,他們可不管這一套。”
李春萍想了想,對草根張說:“去找找我爸,這事兒,他該管。”
“你爸當官嗎?”王世祿問,“他們這些人,隻怕當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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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針領著王富強,來到了道觀外。
門上的大鎖,草根張一拽就開,可王富強拿了把鐵錘,砸了半天,也沒砸開。
張一針說:“別砸了,你爬牆進去,看有什麼好東西,咱們先拿些回去。”
王富強扔下了錘子,搬來塊長條石,放在了牆根裏。他蹬住長條石,一縱身,上了牆頭。騎在牆上,他往裏看。
一股冷風,向他襲來。他身下的瓦片,“嘎巴”一聲,斷成了兩截。
王富強身子一歪,摔到了牆外麵。
張一針拿起錘,對著鎖,又砸了幾下。但那鎖,硬如金剛,連個印兒都沒留下。
他扔了錘子,正坐在台階上,喘著粗氣。見王富強摔了下來,他趕緊跑過去,伸手要拉王富強起來。
王富強抬了下身子,卻慘叫一聲,抱著大胯,又坐回到了地上。
張一針蹲下身,在王富強的大胯上,摸索了幾下,“壞了,大胯掉下來了。”
“這可怎麼辦,我走不了路了。”王富強哭喪著臉。
“要是以前,我能給你對進去。”張一針歎口氣,“現在老了,沒那個力道了。”
“那你還磨蹭啥,快回去叫人啊!”王富強猛推了下張一針。
張一針身子往後倒退,坐在了一塊石頭上。石頭不大,是個三棱錐,尖正好衝上。
張一針腚上,沒有多少肉,石尖戳到了骨頭上。
他尖叫一聲,身子彈起,隨即“撲通”一聲,又摔在了地上。
“哎喲……我的腚!”張一針捂著後腚,痛苦地呻吟著。
兩個人都躺在了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