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手,方程的腳步不由加快幾步。
不是他想出門,實乃是不得不出門。
武人噬酒,天越冷消耗越大,低度的酒水市場廣闊但沒什麼利潤,高度的酒水市場集中卻供給不足。
麵對這一契機,方程自然不會放過。
奈何武朝營商環境太落後,除了廉價的勞動力什麼都缺,若是不能乘著歲幣入朝的檔口,與大宋商隊簽下訂單,他很快就將麵臨超能不足的困境。
那將少賺多少小錢錢?
沒錢!
他怎麼讓姐姐放心?日後又怎麼給姐姐提供安穩的環境?
“老板?”
掀開厚厚的綿製門簾,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還沒開始?”
買酒,按杯賣肯定比按瓶算來的暴利。
杯中再加幾塊冰塊,單被的利潤不上十倍,因此方程做的是酒吧,而不是酒肆。
“歲幣入朝,開場都在正餐之後,畢竟論喝酒,宋人更講一個氣氛!”酒保小虎笑道。
“看來這段時間賺了不少?”
搞這酒店,方程就為了賺錢,誰有錢他就賺誰的錢,早期還有一些麻煩,不過姐姐出麵後,麻煩就消失了。
“最近基酒消耗不大,主要是果酒,畢竟這段時間談事居多,年前有望存下不少基酒!”
基酒就是高度酒,量少而精貴,酒屋產出不足,同樣也是店鋪的招牌,同樣價格的果酒為宋人所喜,賣什麼留什麼,大家心裏豈
能沒數。
方程點了點頭,“我讓人約了日昌行的人,來了直接給我帶包廂,度數給我調高點!”
酒肆的牆壁是火牆,營業前燒起來,柴火不熄,外界再冷內部也可以維持的二三十度環境,不少酒客幹脆就睡在這,算是一重福利。
“剩下的一樣?”
“一樣!”
方程點了點頭,沿著樓梯走進二樓包廂。
酒肆麵積不小,上下三層,地下半層,早先是太安城某富商的酒樓,可惜四年前那場動亂中,富商全家都被砍了不說,酒樓也被人一把火點了,這才被方程撿了便宜。
……
“陛……大姐?蒲總!”
剛把方程送上二樓,小虎剛一下樓,門簾再次被掀開。
“方程呢?”
女帝解下披風,遞給身後的老蒲。
“剛上二樓,說是約了日昌行的人談事!”小胡一五一十的說道。
作為從案牘司出來的,方程頂多捏著錢,可眼前這位卻捏著他的命。
“談什麼?”
“釀酒的原料和鐵皮,尤其是白鐵皮,小少爺打算開年後進一步擴張,新店的選址已經定了,就等開春土化動工,規模將比現在更大,屆時酒屋的產出就不夠了。”
“老蒲你去談!”
這個時候趕著出宮,就是為了解惑,年潤的提議聽起來不差,可總給人一種不放心的感覺,不把這件事弄清楚,按年潤和滿朝文武的急性子,明個早朝多半就要把事敲下來。
老丞相那邊沒答案,答案隻能從方程這
邊找。
聞言,老蒲點了點頭,“明白!”
日昌行,宋朝六大商行之一,專司冶金,輔以票號,背後是宋朝世家晏氏,其參與過酒屋的早期運營,不僅如此,女帝在其他城市酒廠,這段時間也在改造升級,統統都是他帶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