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源不斷的海水湧入鼻子當中，狠狠的扼住了季零的呼吸道，壓的人無法喘上氣，她眯著眼睛，任由刺骨的海水將她不斷往下拽。
穿透海底的強光讓季零緩緩閉上了雙眼，意識前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舞台上剛結束了一場表演的少女，從頭上拿起禮帽，衝著台下所有為她歡呼的觀眾深深鞠了一個躬。
奮力不斷靠近月亮的星星，最終還是被嫉妒狠狠地擠了下去，再次隕落了。
……
「檢測到綁定者再一次死亡……」
「世界重啟……重啟失敗……」
「再一次開啟匹配模式……」
「匹配成功……」
「祝您世界愉快！」
好吵……
季零皺了皺眉，那股令人窒息的感覺還沒有消散，腦子周圍暈乎乎的，耳邊突然傳來的陌生聲音，是她處在耳鳴階段最清晰的，她不適地轉動了眼珠，季零緩緩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來自偏中世紀風格的歐式房間，每一套家具給人的第一信息便是價值不菲，她動作緩慢的扭頭看向了窗口，陽光透了進來，有一兩隻鳥正停在窗上歇息。
陌生的地方，讓季零汗毛直立，她咬著牙，從床上下來，猛的倒在地上，萬幸的是，地板鋪著昂貴柔軟的毛毯，接住了季零。
還沒等到季零做出調整，耳邊又出現了剛剛的聲音。
「宿主，您好！」
「我是江湖一劍係統，0117。」
江湖一劍？
“我之前玩的那個遊戲？”
那個全息遊戲火遍大街小巷，是個人都聽過這個遊戲的名字，是一個由各大神秘門派，以及不同職業的人組成的江湖遊戲，自由度絕對的高，種菜、煉丹、練功、釣魚、好感度等等，一係列的係統。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百分百模擬真實感，完美的將一個有血有肉的江湖，呈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隻不過唯一遺憾的是，季零最後沒有收集這款遊戲的所有劇情。
「噗噗噗！真高興您還能記得這個呢！真抱歉讓您久等了！」
「因為穿梭時空時稍微出了一點意外，不得已延遲了，以至於我趕到時，您被您的同學推下了岸邊，為了補償您，我自願付出積分，幫您複活！」
季零抽了抽眼角，不過比起這個係統，她更在意的，是對方說的話。
“我被我的同學推下了岸邊？”
「是的！噗噗噗！您的朋友嫉妒您擁有sss級別的精神能力，與天賦，於是將你推入了海中。」
季零沒說話，隻是定定的看了眼眼前的科技小球，隨後嗤地一聲，眼睛彎彎地看著係統，聲音輕柔，“是啊……”
這個係統根本不知道她的真正死因，隻不過是全靠推測，來推斷出自己的死因，真是……
真是蠢透了。
這個係統汝不知，眼前這個季零，並不是它所要綁定的，原來的那個季零，而是一個從希望走向絕望的瘋子。
係統沒看見，季零扶著床站起來時，眼底一閃而過的譏諷。
「那麼，接下來我將為您介紹這個世界的世界觀……」係統一無所覺，興致勃勃地和季零解釋著這個世界。
可惜另一個人根本沒心思聽，季零動作緩慢僵硬地走到了一扇門前，光是打開那扇門，她就耗費了身上的所有力氣，果不其然是廁所，她的目光停留在洗漱台上的修眉刀。
「宿主，您聽明白了嗎！噗噗噗！總之就是一個擁有神奇力量的世界呢！這一次我會貼身保護您的！」
“不用了……”
「嗯？」
空氣中突然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腥味，還沒等係統細究，季零突然仰起蒼白的麵龐，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竟然顯得有幾分詭異。
“不用了。”
她拿起修眉刀，一下一下地捅到自己的體內，毫不留情，不留餘力，仿佛自己是她的敵人一般，鮮血隨著每一次抽出修眉刀，不斷噴濺出來，鐵腥味從舌中炸開，鮮血不由從嘴巴這個宣泄口湧出。
這一場荒誕的淩虐盛宴，讓這個係統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它的計算機卡頓了好一會，直到季零微笑著，重重倒在血泊當中，它才重啟成功，向主係統發布了消息。
別說分支係統了，主係統收到這樣的反饋也不由得震驚，它們係統一般隻會默認綁定，擁有著強烈活著願望的人類，這種拒絕綁定的，還是第一次出現，如果是以前，他的確可以成全這個獨特的人類去死的願望，但是現在不行……
「複活她，無論要付出我們什麼樣的代價，務必讓她在這個世界活下來。」
「71143世界需要她。」
……
“天哪，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塔麗塔昨天出差為季零買生活用品，今天回來時，看見季零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嚇得魂都飛了，倒不是在意會不會被家主斥責，而是因為，季小姐根本不受寵，死了的話還好，不需要用大量金錢去治療，但如果活著……家主分配的那點零錢，根本不夠治療季零。
她並非聖母，因為同情季零，而把自己的家庭拋之腦後，將錢都拿來給她治療，是不可能的。
“天哪，活著，真是太糟糕了。”塔麗塔歎了口氣，認命一般移開季零，進行簡單的處理，女孩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女孩的膚色簡直要與白色絲綢被融為一體。
季零睡眠很淺，一點點動靜都能夠驚醒她，她早就聽到了來自保姆女士的碎碎念，比起保姆，此時她更關心的是，以她的出血量，想活著是不可能的。
「噗噗噗！恭喜您，醒過來呢！」
「看來，上天都無法讓您這樣的人類離開呢！您是被上天所寵愛的孩子！」
季零：？
我這是來到了什麼信仰神教的世界嗎？
“你對我的身體動了手腳？”是肯定的語氣。
「並不是呢！噗噗噗！是宿主您的個人技能生效的說！如果您要查看個人屬性，隻需要接受完成係統任務即可！」
季零抿了抿唇。
「您可能不知道，隻要您打開了您的屬性界麵，您會看到各種各樣屬於您的信息……」
“我同意。”
「誒？！」
似乎是沒想到季零同意的這麼果斷，與之前寧死不屈，堪比兩個人。
“不是說，可以查看？我同意了。”
「噗噗噗！！！好的！」
「是否開啟《江湖一劍》係統？」
季零還沒開口，這個係統直接自動判定季零同意開啟了，生怕季零突然又要反悔。
「即將進入您的精神空間，該空間下的您為靈魂狀態，您的肉身將會是睡著狀態。」
一陣天旋地轉，季零再次睜眼，她身處一片藏藍色黑夜汪洋，隨著季零抬腳走動的動作，以腳掌為中心泛起一片片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