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徐家人在催了。”
月牙門裏頭,衙役衝他喊了一聲。
何亮告別了二人,快步走進月牙門,嘴裏還不忘嘟囔,“催什麼催,屍體又跑不了。”
轉眼功夫,何亮消失在月牙門。
“看啥呢?”趙凝兒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走吧。”
宋千羽看著那一扇月牙門,若有所思,“老張,何大人來到刑部後,一直像今天這般勤快?”
“經常看到何大人忙忙碌碌的,應該吧。”老張笑了笑,“王爺幾乎是掛著刑部尚書的名兒,衙門裏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人家何大人處理,忙碌也是正常的。”
可不,自從秦禦上任以後,除了命案,其他的他是一概不管。
何亮倒也樂在其中。
趙凝兒撇著嘴催促道,“千羽,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宋千羽應了一聲,走出刑部。
……
李家之內。
諾大的府邸連個人影都沒有,顯得有些荒涼。
看著大廳內擺放的李程牌位,宋千羽心事重重。
當初李程因為心疾,默許屬下傷害賤奴無數,掏心挖肺,製作所謂的長壽丹,事發之後,李程一頭撞死在刑部公堂之上。
如今想來,依舊讓宋千羽感慨萬千。
“想啥呢?”趙凝兒一回頭就看到宋千羽盯著李程的牌位發呆,好奇問道。
宋千羽背著手,視線一轉落在供桌底下一個銅盆裏邊的紙灰,“李程寧死也不願意說出幕後之人,直到現在,我們曆經了多個案子,
始終無法抓住那個人。”
“明明每一次都感覺那個人近在咫尺,然而到了最後,那人卻又神秘失蹤。他就像是鬼魅,來無影去無蹤,伸手不可觸,卻又好像每一個人都有他的影子。”
死了那麼多人,可那個人始終沒有露麵。
而那些人前赴後繼,為那個人賣命。
趙凝兒不以為意,“我看你就是被這樁案子搞得魔怔了,怎麼可能每個人身上都有那個人的影子嘛,好啦好啦,別想了,再想下去,小心頭禿哦。”
“禿了大不了剃光頭唄。”宋千羽聳了聳肩,點燃三根香,向李程的牌位拜了拜。
可就在她一低頭時,一陣風吹過,那銅盆裏的紙灰被風吹起,讓她下意識緊閉雙目。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卻無意間在供桌底下蜘蛛網上,看到好像有一角還未燒完的紙張。
宋千羽蹲下撿了出來,“王爺命令不得不從,為父如若不死你亦不得活命……切記,萬不可接近於他……為父去後,我兒不得因父之死記恨,當與秦禦好生相處……”
“這是李程寫給李小容的遺書,他所說的王爺是誰人?”
因為遺書被燒的緣故,隻能看出這幾行字。
趙凝兒湊近看了看,一臉困惑,“李程在異姓郡王當中威望最高,即便是秦禦,也當不得李程喚一聲王爺,這遺書當中李程稱呼秦禦是直呼姓名,所以不是他。”
“父皇的皇子當中,晉王、吳王、齊王都是王爺,
除了他們以外,還有父皇的叔伯兄弟,這會不會是他們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