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浩瀚無垠,繁星點點繪為畫卷篇篇,其神秘莫測,是所有生靈難以企及之物。
寒冬已過,春風輕撫大地,萬物複蘇,萬靈競造化。人族、妖族、獸族都經初春第一縷靈氣洗禮,或新生、或上層樓!可似乎忘卻了三個少年,但少年仍舉杯互酌。
“溫潤,再來一杯。”隻見一個少年緩緩吐出一句話。另外兩位見之一笑,“酒不多了,省著點喝。”
“咯,桃花將開,又有新的材料釀酒了。”一瓣桃花落入碗中,激起淡淡漣漪。三人互看一眼,“諸君盡飲。”
但下一瞬,第一位說話者靜默了。其餘二人似想起了什麼,也沉默了。當一滴雨水打在臉上時,終於發話了。“對不起,在這個時候壞了你們的興致。”江鴻輕盈道了一聲歉。聲雖輕但其餘二人卻明顯聽出了不甘。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不是你的錯。”釀酒的人說道:
“我們不會忘記的,是吧?江鴻、林魂。”言少酒之人劍星隕話道。
江鴻臉色偏暗道:“殺親之仇,不共戴天。”
三人聚而相識,識而飲酒,並非偶然。皆緣於一場不願回想卻刻骨銘心之事。少年江鴻虛十三歲,林魂虛十二,未入舞勺之年雙親皆喪,皆亡於百豪寨。劍星隕剛脫黃口卻不知父母何人,始齔之年全村九十九人被殺戮,唯他被俘虜進寨。
現在三人皆聚於此,而不是於寨中,並非“百豪”好心,而是不知為何有一批神秘之人打了上來,他們趁亂而逃,那時正是三年前的春天,桃花也開了,花落於他們蒼茫逃竄的發絲上。
雨這時悄悄落下,三人卻毫無察覺,慢慢的,青絲已被雨水浸潤,順著發絲在臉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江鴻與林魂對視了一眼,再看向了劍星隕,有些遲疑不知是想說什麼。而劍星隕將三個酒碗放在了亭中石桌上,將最後半壺酒倒入了碗中,剛剛好。
“承蒙不棄,我劍星隕於今日願與二位兄長共進退。”他看向了江鴻、林魂二人。他們沒再說什麼,他們知道,劍星隕年齡小可心思縝密,知道遲疑是為什麼—“仇由“大人”來報,年齡小的應該肩挑草長鶯飛,目醞日月星辰。”
三人並排而站,左林魂;中江鴻;右劍星隕。““我劍星隕”,“我江鴻”,“我林魂”在此結拜。”沒有外人參禮;沒有豪情壯誌;沒有歃血為盟……有的隻是三個不屈少年。風帶來了花瓣落入酒麵,激起了漣漪,隨著少年的憂傷一起進入腹中。
“酒沒了喲,還不過來一起摘桃花。”劍星隕傳來輕吟。林魂與江鴻笑了,笑得肆無忌憚,收拾好了酒碗,向著劍星隕走去。
“你幹嘛,你別過來,你們別把花弄髒了。”
桃林裏傳來了少年們的嬉戲聲,很久沒有過了,這一刻好像才是真正的少年,沒有憂愁,隻有最初的純真---遙在星空一角有二人對峙,此時腰間玉佩皆發出耀眼白光,隱見浮現兩幅圖案,一為錘一為符,二者臉色大變,顧不上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