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麼多年了,周氏在風風雨雨中,不曾輝煌,也不曾沒落,是有原因的。”
寢殿裏,溫越忍不住又誇了誇周大人,含笑望著懷裏的南枝。
皇後娘娘的心情也很好,笑彎了眼睛:“可不是嗎?如婷這個孩子也是外柔內剛,懂得審時度勢呢。經曆京城浩劫,居然這麼快就調整過來,一回來就又鼓足幹勁,說要給本宮分憂,真是個好孩子。”
所謂的“分憂”,自然還是南枝的賺錢大計。
她現在已經是皇後了,手底下的生意自然更不好直接出麵。周如婷雖然年輕,但是做事情很是有模有樣。
“箏年姐姐下個月月底之前能回來嗎?”
“應當可以,楊經栩的任命已經下去了,正好我有一堆事要扔給他。”皇帝本人把偷懶說得十分義正詞嚴。
誰知道當皇帝會是這麼累的一件事情?害得他都好久沒時間和阿枝溫存親密了!再這樣下去,他都怕兒子不認這個爹!
溫越牙一陣癢癢。
楊經栩你最好回來快一點,和小薛尚書一樣識趣!
“說起來,薛讓才弱冠之齡,就讓他做了尚書之位,會不會太快了。”南枝遲疑道。
“他擔得起,也應對得來。”溫越篤定道。
也是,小薛大人可是讀書的時候就能一邊中榜,一邊寫話本一邊繪圖的神人,甚至還每件事都做到了頂峰,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心幾用的。
溫越看徐弼這個戚黨的狗腿不順眼很久了,趁此機會把人烏紗帽扒了。晏崇鈞雖然穩健,但資質還是有限,他更看好薛讓。
南枝歎了口氣:“就是他陡然上任,又是公務滿身,哪裏有時間陪瑤兒?你就等著四姐到時候埋怨你吧!”
“咳咳,朕這不也是為了考驗一下他們的心性嗎?太平坦的感情路怎麼走得遠,看看你我經曆了多少,他們才哪兒到哪兒。好姻緣不怕磨!”溫越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須,道,“反正重孝在身,薛讓起碼還得再等三年。”
“……”南枝隻作沒聽出來他語氣裏的幸災樂禍,在心裏給溫西瑤念佛。
溫越伸了個懶腰,在她麵前卸下了人前所有的威儀,二人相擁著睡去,猶如兩隻大尾巴交纏在一起的狐狸,密不可分。
時光荏苒。
一眨眼,已經是景恒三年。
新帝繼位後知人善任,勵精圖治,很快便將被戰火燃燒的滿目瘡痍的江山,重整起來。
據說從景恒帝還是世子的時候就跟著他,在南府戰事中立下大功的薑綏將軍,被調派回了北疆,接過了卞帥的大旗,扛起北定軍。
原本就在北疆與他合作的廣陵侯晏崇鈞,也被皇帝調派過去,成為新的雍州刺史。一文一武,左膀右臂,一副要為新帝重建北疆防線的架勢。
另一邊,向鴻叛亂之事,也讓皇帝意識到朝廷對南府兵力掌控的缺口,竟然獨辟蹊徑,以無憂穀等在南府一戰中立下功勞的民間勢力,組建起了一支特殊的,直屬於皇帝本人的軍隊。
人數不多,但各個武功高強,能以一當百,上天下海,乃是一支少而精的奇兵利刃。坊間傳言,這支奇兵似乎還和皇後娘娘的娘家,有什麼千絲萬縷的奇妙關係。
忙著收拾師弟師妹們的莫小師兄,打了一個噴嚏。
“師叔,離去京城還要一段時間呢,您至於嗎?”他望著從月初就開始收拾東西買買買的掌門師叔,無奈道。
何況以師妹那個黏糊勁,恨不得隔上幾個月就派人把娘請入京,或者自己玩心大起地跑回來住,師叔至於這麼一副久別的樣子嗎?
衛小別橫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孩子長得快,這些東西燁兒都用得著!”
“師叔,小師侄是皇帝的兒子,還能缺……”莫驚樓話沒說完,便被衛小別一掌拍在頭頂,立刻應激得一蹦三尺高,生怕又被這女魔頭“考校”起功夫來。
衛小別和衛婆婆到了京城的時候,便感受到了滿城的喜氣,不由得好奇道:“點墨,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怎麼京城街上這麼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