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沉依舊坐在那沙發上,像是早就知道她在那裏,點了根煙抽著,沒有言語,表情卻似有興味。
紅色西裝看著女人一步步下了階梯,直到完全看清她的臉,又像是傻眼了。
他指著連喬的方向瞬間變得結巴起來。
“她,她,她不就是......”
“許秦潮,沒禮貌,叫嫂子。”
邊沉的話,讓在場所有人大為震驚。
話音剛落,許秦潮又反複看了幾眼連喬的臉,像是不可置信。
他倒是聽話,叫了聲“嫂子”後,便沉靜得不似方才盛氣淩然,一言不發起來了。
空氣都連帶著沉默了許久。
她長長的睫毛變得顫動,下意識後退幾步。
隻見那紅西裝帶頭張嘴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一幫人抬著那血泊裏的身軀搬走了。
短短一分鍾,客廳裏隻剩他們兩人。
滅了煙,邊沉從沙發上起身,他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小小的身影簡直易如反掌。
連喬前所未有得害怕。
她一步一步後退起來,直到靠到牆邊退無可退了,她側頭瞥見一旁的架子上的古董花瓶。
慌忙間拿起,抵在二人中間。
這當中的距離,好似會讓連喬得以喘息。
別墅外。
穿上保鏢遞來的外套。
數了數四周的黑衣壯漢們,許秦潮又觀察起這棟別墅外圍,嘴裏自言自語:“真是的,這別墅究竟是多久以前就給備上了,真夠能藏的。”
他歎了口氣,右側手臂搭在門口左側一名守門壯漢肩膀上,側頭道:“兄弟,你知道嗎?”
壯漢不說話,他也沒自討沒趣。
小弟們搬好了胖子,就一同上車離開。
別墅內。
“你剛才說的,是假的對不對,你從來隻是想讓我陪你吃飯打發時間,對不對?”
連喬用盡力氣舉著手中的藍紋花瓶,紅了眼睛說得急促,音調上揚,迫切想要個肯定的答案。
邊沉劍眉處閃過幾分冷意,而後恢複往常。
“打發時間?我沒那麼無聊。”
又補充道:“而且,在剛剛那人麵前,我並不愛開玩笑的。”
隨後,男人長腿邁近幾步,力量懸殊,刹那間,她手中花瓶被邊沉扯下。
“求你,你殺了我。”連喬閉起了眼,她原本控製得很好,可隨著眼睛的輕合,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男人鬆了花瓶,落地迸濺的一刹那碎了一地,他預先往前擋住了女人,倒是沒有傷到她。
略微粗糙的手指摩挲在她臉上,擦掉了那一滴淚水。
臉頰感受到男人指間的溫熱,連喬徑直扭過頭去。
寬大的手掌卻在同一時間移到了她後腦勺上,逼著她與他相對。
邊沉順勢彎腰,與她同一高度,“連喬,剛剛聽見槍聲,也看見剛剛地上那攤血了吧,我不會對你那樣。”
兩人貼得近了些,他沉了聲:“但你看到了,我對別人不是。”
連喬覺得胸口就像陰雨天打了雷,悶悶的卻又隻能躲在家裏。
什麼都阻止不了這場即將停不下來的瓢潑大雨。
而後男人倒沒再做什麼。
隻是從遠處拿了雙拖鞋輕而易舉得捏著連喬細軟白皙的腳腕穿了進去。
又吩咐好李媽做飯和處理客廳血跡。
就上樓去了。
直到聽見樓上傳來的關門聲。
偌大的空間卻毫無氧氣,順著背後牆壁,連喬的身體慢慢滑下。
絲質的長裙大片落地,她將頭埋在臂彎,再次蜷縮起來,一言也發不出來。
李媽在一旁收拾著。
也隻是多看了她幾眼,沒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