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慌意亂之下自然忘記這回事,見到他的動作之後氣氛又沉悶了下來,死亡的陰影又重新覆蓋在他們心上。
出於安全考慮,夜晚降臨時屋門緊緊關著,五人圍坐在火堆前,皆警惕地睜著眼睛觀察。
“今晚我們一個都別睡,看他怎麼動手!”謝柳冷冷說道。
兩個女生都疲憊無比,但為了自己的安全還是強撐著睜著眼睛。
鍾惠寧懶懶靠在男子寬大的肩膀上,神色沉鬱,手抓得很緊。
謝柳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就和她分手,此刻心裏不免有些愧疚,也就放任了她的行為。
火苗劈裏啪啦地蹦濺著,映出眾人意味不明的神情。
而木屋外不遠處,身形瘦弱的男子死死地盯著這個方向,慢慢蹲下身在雪中挖了一個洞,將手中的小瓶子埋了進去。
然後又起身在樹上劃了個記號,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擁有良好視力的清姝坐在盤虯彎曲的樹幹上,雪白衣襟晃晃悠悠拂過銀狼的脊背,兩人將一切盡收眼底。
銀狼輕輕蹭了蹭她的指尖,試探性地縮在她的懷裏,見她眉眼含笑,便也大膽地躺下了。
手掌拂過那順滑油亮的皮毛,銀狼微微顫栗起來,毛茸茸的尾巴直接圈住了她的手腕。
“別摸了。”
清姝輕輕笑了笑,另一隻手順勢摸上了他的尾巴。
尾巴輕輕抖了抖,還是任由那手肆意動作。
良久,空氣才傳來一陣低低的歎息聲。
而木屋內的火燃了一晚上,洛初幾人也沒見到葉行的影子。
天亮時,他們看到外麵仍然下個不停的雪心裏更是絕望。
在場唯一淡定的就隻有應意舟了,因為他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過節,並不擔心葉行會傷害無辜的人。
但同時他也無法冷眼旁觀朋友們遭遇厄運,他出聲道:“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先守著。”
“也好,到時候你叫醒我,換我來守。”謝柳拍著他肩膀出聲說道。
其他人都不斷打著哈欠往自己帳篷裏走去。
鍾惠寧附在他耳邊出聲道:“我先出去透透氣。”
“這不安全。”謝柳蹙起眉。
“就在附近,還有應意舟看著呢,你怕什麼?”她語氣軟了下來,邊說還邊看向門口的身影。
“那你和意舟說一聲。”
“好的。”
謝柳實在困得不行了,草草囑咐了一句。
兩人的對話應意舟自然也聽到了,靜靜地看著鍾惠寧在附近轉悠的背影,心裏緩緩升起了一股怪異感。
忽然她身子猛地摔在了地上,他正要跑過去時,鍾惠寧已經神態自若地站了起來。
她淡定地回了屋子。
大概中午時分,眾人幽幽轉醒。
屋內的鍋爐已經煮好了麵食。
眾人慢慢吃著,可沒過一會,碗筷摔地的聲音響起。
隻見謝柳倒在地上,神情痛苦,劇烈地喘息著,看起來呼吸極為困難,漸漸地他呼吸逐漸減弱,進入了昏迷狀態。
應意舟連忙將他翻身側臥,鼻尖嗅到了一股杏仁味,他臉色大變:“是氰化物中毒!”
他連續摁壓謝柳胸腔,嚐試著讓呼吸困難的症狀減輕一些。
“快拿溫水過來!”
謝柳眼睛半睜半闔,洛初連忙遞上手中的水杯給他灌水。
然而他已經沒有清晰的意識了,無法自己吐出氰化物。
三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失去了呼吸。
丁憶慈冰冷的眼神望向了鍾惠寧:“是你!”
洛初也極為憤怒地看著她,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謝柳可是你的男朋友!”
木屋裏儼然分成了兩個陣營。
一處憤慨驚恐,一處平靜無波。
鍾惠寧情緒極為平靜,然而在看到地上的屍體時她眼裏卻出現了點點笑意,眉眼微彎。
她詭異又冷靜的模樣一時之間也鎮住了洛初和丁憶慈。
她緩緩開口道:“為什麼?你們竟然還有臉問為什麼?”
語氣裏含了些驚訝。
鍾惠寧抬起頭,緊緊盯著他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你們真以為做了虧心事不會有報應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