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人會救他,而那個惡魔,即使他當牛做馬十幾年也照樣沒有放棄榨幹他的最後一絲價值!
關清淮看著這一幕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看著自己身前橫貫著的刀柄,冷聲道:“你們也要阻止我?”
阿莫和阿憂皆是滿臉漠然,輕聲道:“少爺,這事你管不過來。”
這樣的事對於眾人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救得了一個,難道他還能救得了千千萬萬個嗎?
那不過是癡人說夢。
許文心存死誌,看著春風樓門前的木柱眼裏閃過一絲狠絕。
他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拚命掙脫兩人的鉗製,先前兩個門房看他一動不動的樣子還以為他放棄了逃跑的念頭,也放鬆了警惕。
一時不察還真讓他掙脫了。
他閉上雙眼,直直往那柱子撞去。
人群中驟然響起幾聲驚呼,“他這是想要尋死啊!快阻止他!”
兩個門房也連忙追上去。
正當眾人以為男子就要血濺當場之時,一把精致的玉骨扇點在男子身上的穴位上上,一下子就止住了動作。
而握著那骨扇的手雪白精致得如同上好的美玉,完美得令人移不開雙眼。
而窺見那女子全貌之時,眾人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她一身雪白金繡竹文長袍,腰間一條金色腰帶束出那玲瓏身軀,五官精致宛如天賜,膚色和雪色一般,極致的清透純美,出塵冷清得似那天邊之月,遺然而立,氣質高華。
她盈盈而望,就如謫仙垂眸。
眾人恍如陷入一場綺麗夢境,呆呆地望著那道身影。
這世界上竟然有比全天下的男子還要美麗絕豔的女人!
在場的女子也不禁心神恍惚。
極致的美色又怎會敗給性別,一些女子眼中出現了愛慕之意。
她們正想上前搭訕,卻被另一個身影給攔住了。
正是趕過來的時錦,她麵色嚴肅地擋在清姝身後。
同時她也在心裏默默感歎著殿下的內力武功又高深了,眨眼之間就越過人群閃身到了樓前。
就連方才想要尋死的許文也微微愣住。
這女子是誰?竟然會救下他?
清姝見他冷靜下來,解開了穴道,轉頭看向那兩個門房輕聲道:“可否請你們主事的出來談話?”
“好……好的。”門房結結巴巴地回道。
另一個趕緊跑進去請人去了。
龜公出來時滿臉不耐,嘴裏低聲嘟囔著:“怎麼一個人都看不好?鬧得這麼大?”
“我說你也別掙紮了,認命……吧……”他視線落在許文身旁的女人時聲音一下子卡了殼。
“這位官人您是要談什麼?”他聲音柔和了下來,滿臉堆笑。
麵前之人所穿衣物他隻在一些皇室宗親身上見過,毫無疑問眼前的女子身份極為尊貴,他得罪不起。
“這位公子欠了你們多少銀兩?”清姝輕聲問。
此話一出,不止龜公驚訝地看著她,連周圍的人也紛紛望向她。
“官人,您這是要替他贖身?”
清姝眉頭微蹙,出聲道:“他還未入你春風樓,怎能叫贖身?最多也隻能稱之為欠債。”
“是是是,您說得對!就是欠債!十五兩銀子。”他抬起手比了個數。
時錦上前從錦囊裏掏出碎銀,數了十五兩放到龜公手中。
“這是十五兩,你可得數好了。”
龜公幹笑了一聲,數都沒數就放到懷裏,低聲道:“我自然是相信大人的。”
他連忙招呼著兩個門房離開此地,回到樓裏。
這場鬧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束了。
許文眼角的淚滑落下來,點點淚珠砸落在地,低頭哽咽道:“謝謝大人,我願為大人當牛做馬報答恩情!”
“不必。”清姝淡淡說道。
她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容顏同樣絕色瀲灩的男子走到她身邊,手裏拿著一件藏青披風。
元子攸將披風輕輕蓋在許文身上,遮掩住了那拖拽間衣衫破裂處裸露而出的肌膚。
清姝眉眼間染上暖意,嘴角微勾,走到元子攸身邊,垂眸輕聲道:“走吧。”
“好。”
元子攸笑著跟上她。
兩人的衣擺走動間層層蕩著輕拂交纏又分離。
人群中自動讓開一條道路,皆無聲地望著兩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