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墨攥著她的手,一夜都沒有放開。
直到天色將亮,醒過來的他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替少女撚好背角才輕手輕腳走出病房。
等清姝醒過來時,房內隻有正準備替她換藥的護士。
剛睡醒的少女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退,水霧朦朧,透著純然的無辜,無力脆弱得像折翼的天使。
護士紅了臉,時不時偷偷抬眼看幾眼。
“我扶你去洗漱,然後再換藥,好不好?”年近中年的護士全然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道,在她看來,少女實在嬌弱,需要細心嗬護。
清姝聽著她哄小孩的語氣,臉色微紅,忍著些許尷尬道:“那麻煩林姐了。”
清姝在她的攙扶下到了洗漱間,一番折騰後又坐回了床上。
護士將床頭升高,小心地撩起她的病服,拆開昨天的紗布,重新將藥膏塗抹在那縫好的刀傷上。
腰側的刀口很深很長,縫好的針腳在雪白的皮膚格外醜陋不堪,然而令人更難忍的是,那密密麻麻的疼痛。
清姝蹙起了眉,疼得咬住了自己的唇,唇色泛白。
護士心疼地看著傷口,“這傷口太深,怕是會留疤。”
清姝低頭看了眼傷,語氣淡然:“不過就是一道疤,有什麼關係呢。”
護士麵色遺憾,不過也沒再說什麼,當事人都能看開釋然,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等秦京墨回來的時候,秦父秦母早已經坐在病房裏,少女安靜地坐著喝著他們帶來的營養粥。
他看著自己手裏打包好的早餐,暗道可惜。
不過他還是拎著走了進去,在新加的沙發上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少女的一舉一動。
白皙指尖捏著白瓷勺,唇瓣輕啟,隱約還能看見那殷紅的小舌,一舉一動都帶著悠遠的韻味,優雅至極。
秦京墨看得有些入迷,眸色幽深,心底有著熟悉不已的蠢蠢欲動。
明明以往作為兄長的身份時,他從不會以這樣的角度看待姝姝,就像是暗中想要染指少女的變態……
秦京墨狠狠掐住了自己手心,稍稍移開了視線。
清姝在早在感受到炙熱視線的那一刻就朝來人看了過去,見是秦京墨,想起昨晚黑暗中那個不經意的吻,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
見他移開視線,清姝也垂下了眸,繼續吃著早餐。
“姝姝,我們明天就要回S市了。”秦母語氣不舍道。
由於家族企業現在還是秦父在接管,兩人都有很多項目在身,能走開這一兩天已經是極限了。
“不過之後陸英回來照顧你的。”秦父在旁邊補充道。
“陸英?他來照顧我?”清姝疑惑地問。
以陸英的身家來說,他不是更忙,清姝有點驚訝於他主動請纓來照顧自己的事。
“他說最近公司沒什麼事,不忙,可以來照顧你。”
秦父和秦母對視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追求者擺出了追求者應有的姿態,再加上小輩也足夠優秀,他們沒有理由阻攔拒絕。
“你們也可以互相熟悉接觸一下。”秦母幾乎是明示了。
清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應下,“好的。”
而在秦京墨的視角裏,清冷絕美的少女的姿態是前所未有的乖順,嘴角還有若隱若現的笑意,似是為那個男人來照顧她而開心不已。
心裏翻滾著源源不斷的酸意,酸得他心口也泛起了疼,秦京墨垂下的頭臉色不渝。
“我也可以照顧姝姝的,陸英不是也很忙嗎?”秦京墨按耐不住出聲。
聽到他的話,秦父秦母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接話茬。
二人都懷疑他是不是腦袋空空,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比賽。
清姝輕笑出聲,搖搖頭拒絕道:“哥,你忘了你還要出國參加比賽嗎?”
秦京墨抿緊了唇,沉默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隻不過出於對陸英可以和姝姝獨處的嫉妒,他還是不甘地出聲了。
這件事在秦父秦母的同意下,徹底定了下來。
下午,宋悉茗,古柯,山奈三人也來到了醫院。
山奈抱著一個中等人高的白色狗狗玩偶進了房間,毛絨絨的極為可愛,毛色純白像一大團棉花。
“姝姝,生日禮物噢!”山奈將玩偶輕放到床上,笑著說道。
“謝謝小奈姐!”清姝眉眼染上笑意,迫不及待地摸了摸狗狗玩偶的絨毛,“真可愛啊。”
少女愛不釋手地把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