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穿鞋子,準備去蘇老板的公司,我要當著他的麵,親自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老婆憔悴成這樣,他一個大男人還天天在外麵應酬應酬,心裏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家,還有沒有我們母女。
我媽媽見我怒氣衝衝的要出門,她突然就撲過來抱住我,哭著對我說:沫沫,不要去!媽媽求你,不要走,陪媽媽一會好嗎?
我從小到大,從沒見我媽哭成這樣,我立刻就心軟了,我扶起我媽媽,扶她到床上去躺會。那麼重的黑眼圈,肯定最近都沒休息好。媽媽估計實在太累了,她一直拉著我的手,好不容易才睡著,我的手還是被她緊握著,好不容易把手抽出來。
我去了我爸的書房,看到了躺在抽屜裏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上麵白字黑底的簽著他的大名,就差媽媽的名字了。他們要離婚了,居然在不告訴我的前提下,如果我這幾天都不回來,他們是不是要等到所有手續辦妥後,才告訴我,他們離婚了。
曾經他們倆那麼恩愛,白手起家,媽媽還曾經告訴我N次,屬於他們的愛情故事。
那時候還在農村,媽媽年輕時特別漂亮,所以很多人都到外婆家提親,當然也包括我爸爸。媽媽說村裏好幾個家境好的小夥子都在追求她,她也不知道選擇誰。有一次隔壁村裏放電影,就是那種露天似的電影,媽媽跟幾個小姐妹就一起去看電影。天氣很冷,爸爸也去了,他買了幾包瓜子和花生送給了我媽媽跟她的小姐妹,並且把自己的棉襖披在了媽媽的身上,擔心夜深她會著涼。然後自己一個人話也沒說,就提前離開了。媽媽說她望著那個衣著單薄的背影,突然就決定非他不嫁。
那個羞澀的年代,我還經常嘲笑媽媽,怎麼幾包瓜子花生就把自己給賣了,還是終身契。想不到他們的愛情,卻在中年麵臨破滅。也許他們已經吵過很多次架,隻是在我麵前強作歡顏罷了,也許這個家早就名存實亡了,上次回來就聽媽媽說爸爸經常在外麵應酬。哪個男人需要天天應酬啊,曾經生意那麼忙的時候,也沒見爸爸夜不歸宿。我想蒙在鼓裏的,永遠隻有我,蘇小沫。
我撥通了蘇老板的電話。當然為了防止媽媽聽見,我在隔音效果很好的書房裏打的。
“沫沫,今天不用上課嗎?是不是缺生活費了,爸爸待會就去安排財務給你轉。”還是一樣的平和,也許平時聯絡工作的確做的不怎麼樣吧,每次我打蘇老板電話,他都會以為我缺錢了,以前的確是缺錢了才記得起他老人家,我跟我媽媽電話打的比較多。
“爸爸,我媽病倒了?我現在在家,你們的事情是不是得給我一個解釋?你們難道還想騙我騙一輩子嗎?”
“沫沫,別激動,看來我跟你媽媽離婚的事情,你知道了。爸爸跟你媽媽,感情破裂已經很久了。以前總是考慮到你,我們沒有正式處理過這個問題,現在你也大了,也成年了,你爸爸跟你媽媽,也得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不過沫沫放心,你依舊我蘇曉天,寶貝女兒,缺啥了想啥了,隻管跟爸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