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躍身而起,朝山頂跑去“小麗,快來追我,追到了我了,我放假陪你去放牛!”
“子傑,慢點跑,小心摔跤,等等我!”
山間布滿了我們歡樂的回聲,宛如我們不用憂傷的童年……
“你看那條馬路,我爸說沿著它走,可以一直走到城市,那裏的小孩都穿著紅色的小皮鞋,有好多高樓大廈,就是大牛爺爺家那台黑白電視裏放的,你還記得吧?”我指著那山間唯一通向外麵的泥巴路。
“你讓我喘口氣”小麗氣息踹踹的坐草地上。
“小麗,老師說等我們考上高中,就可以去山的那一端上學了。”
“子傑,有一天,你上高中了,考大學了,你很幸福,會永遠想起我嗎?”小麗的眼睛裏布滿了迷茫。
“我會學醫,將來親自治好你的臉。我會讓你,跟我一樣幸福。”我又開始嘻嘻哈哈去抓亂小麗頭上那稀有的頭發。
第二天,小麗走了,我像往常一樣,在淩晨的黑夜裏,敲開小麗家的門叫她一塊上學,她媽媽說小麗一大早就跟著她爸去市內了。小麗說等她賺到整容錢了,會回來給子傑帶好吃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小麗媽媽看到了快哭的我,所說的安慰話,還是小麗真的給我留下了隻言片語。
第一次發覺通往學校的泥濘小路原來很漫長,第一次發現天空很黑,我有點害怕。
那年澳門回歸了,那年舉國同慶,那年初中沒有畢業的小麗,與我形影不離的小麗,沒有跟我告別……
2004年的夏天顯得格外燥熱,火紅火紅的太陽燒烤著大地,明晃晃的日光刺激著人體身上每寸肌膚,汗水宛如小溪般滑落。我眯著雙眼45度仰望那瘋狂的太陽,心想:開學怎麼定在這黑色的夏天,好不容易從中考的考場滾過來,還不給喘氣的機會。
“同學,請問3棟宿舍怎麼走?”
一張露著八顆白牙的笑臉,突然闖入眼簾!明晃晃的陽光,打在他那張眉清目秀的臉上,更加襯托他那口白牙,白的耀眼!這小子到底用什麼牌子的牙膏?連我表姐那口時不時跑去醫院清洗的牙齒也沒他白啊!
“喂,同學,還好吧?”我在他晃來晃去的手前,回神,心想:這家夥,不會以為我看帥哥看呆了吧,不過剛才的確有那麼有點,哪裏有帥哥白給看不看的啊,還是突然掉下來的這種!臉蛋刷刷的,感覺有點火辣辣。
想想自己臉紅的囧態,潛意識:趕緊灰溜溜的潛逃吧……。
“同學,你還沒回答3棟怎麼走?”那口白牙好像發現了我想溜的小動作,抓住了我潔白如玉的手腕。我堂堂蘇小沫,根正苗紅的一小青年,辛苦的長了十幾年,第一次拉手就這樣被這無厘頭的家夥給剝奪了,即使這小子長的也不耐,但是,士可殺不可辱。我蘇小沫壓根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