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都地區華藍市的天色逐漸變暗,已經開始入夜。

傍晚前經曆了一場雨後天上鉛色也沒有散去的意思籠罩著城市壓得月亮露不出頭來。

自入秋以來整個關都地區北部的氣溫驟降之後這座城市就一直處於陰雨連綿的狀態差不多大半個月,街道寂靜就連燈火也是零星幾處。

沒過多久一串急促腳步聲便將這份寂靜瞬間打破,兩位穿著雨披的人影由遠及近在道路最後的一個路口停下。

為首的是一位樣貌凶煞臉上一道刀疤劃過一隻森白眼球和大半個臉頰的男人。

他們四處張望像是在搜尋什麼。

“那個小崽子可真是該死,竟然敢偷走我們東西!”

僅剩一隻的眼球滿布血絲不斷轉動,凶惡的疤眼男一拳砸在一旁的僅剩一片枯黃樹葉的樹幹上。

雨水抖落樹枝上最後的一片枯葉也在此斷了根,在昏黃的路燈下打著旋兒地緩緩飄落……正好落在巷口一堆大半人高的垃圾堆上。

“他跑不遠的,找到他後我會親手割了他的喉嚨!。”

疤眼男身旁的男子借著燈光蹲在地上查看著一個清晰的腳印,手指朝著一個方向一指,狹長的眸子暗藏殺意。

疤眼男子手一揮:“接著找,就算那小子鑽進地裏也要把他給我刨出來!”

兩人是華藍市最大的幫派血鯊幫成員,而疤眼則是一名小頭目,負責某些見不得光的灰色商品的走私。

他們之所以會如此憤怒全是因為一位叛徒,一位偷走他們商品的叛徒!

兩人踏著泥濘的積水再次開始搜索,而就在他們走後不久,他們剛經過的垃圾堆裏傳來動靜。

一個易拉罐從垃圾堆上滾了下來,一隻手慘白地小手一把接住,避免掉到地上發出聲響讓剛走不久的兩人回過頭來搜尋。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才小心翼翼地從垃圾堆裏探出頭來。

見兩人真的消失不見後才鬆了口氣從垃圾堆裏鑽了出來。

“疤眼這兩個家夥……”

少年咒罵一聲,任由汙水從自己身體上流淌下來一邊將自己剩下的下半身從垃圾堆裏緩緩拔了出來。

骨瘦嶙峋的身體、滿是髒汙的衣服、毫無血色的麵容,少年支撐著身體肺部像是拉動風箱一般拚盡全力地喘息著。

光是這個動作就耗費光了他所有的體力,剛想站起身又跌進滿是汙水的泥濘水坑裏。

“……腳麻了。”

長時間在垃圾堆裏躲避追捕,他半個身子都暫時失去了知覺,少年正是剛才那兩人正在尋找的人。

也顧不上地上泥濘的積水和身上的髒汙,整個瘦小的人影就靠在陰暗小巷角落裏壓低了聲音休息著。

好一會兒,待到呼吸平複後他才緩緩地從懷中摸出一枚紅白色的圓球來。

看著手中精靈球,半透明的紅色玻璃能看到裏麵的空間……這是一枚空白的精靈球。

但少年還是癡癡的笑著,眼睛裏逐漸燃起對未來的憧憬來。

手指用力牢牢握住指尖發白手背的青筋炸起,就是為了這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空白精靈球他才會被血鯊幫的疤眼兩人給盯上。

少年狠咬牙,哪怕過程如此的危險與辛苦,但是……到手了!值!

少年的名字叫做黯馬真彥,從記事起他便在華藍市一家老舊的孤兒院長大,也從未見過所謂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