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障礙。”
在李醫生的評判下，一旁的實習生一本正經地填上了症狀。
“啥？不是啊，我每天都睡足八小時，這還睡眠障礙？”
周毅難以置信，根本不承認李醫生的判斷。
李醫生扶了扶眼睛，濃眉大眼嚴肅地看著周毅：“這位患者，你是誤將幻覺當成睡眠了，不然怎麼解釋每次入睡必定做夢，並且夢到同一個人的生活呢？這其實就是一種大腦皮層的異常刺激反應。”
“可......”
周毅還想說什麼，李醫生打斷他，反問道：“若非如此，你怎麼會總覺得注意力不集中、精神衰弱、萎靡不振呢？更不用說來掛精神科了。”
“那是門診的護士讓我掛的，我，我沒精神病！......吧？”
李醫生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周先生，你這是很典型的精神分裂早期症狀，我給你開一些XXXXXX，兩三次成功睡眠之後你就知道正常人休息後的狀態了。”
周毅將信將疑，他本就是個容易被勸說的人，不然也不會聽門診的護士掛精神科了。
況且，那個夢中人的生活太過真實，一舉一動就像是他親身經曆一般，要說這都是正常做夢的現象，他反而覺得怪異。
周毅離去後，李醫生自信地對著實習生笑道：“你看，其實通過一些簡單的症狀，再結合病患的表現，就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精神病患者和正常人的區別。”
實習生點頭應和，突然又問道：“對了李哥，我之前看到個好玩兒的問題，要是有人被誤判精神病，他該怎麼證明自己正常呢？”
李醫生搖搖手，不屑道：“我們怎麼會輕易對患者下結論呢？一定是經過多方麵考量和檢測，以及嚴密的臨床診斷，才能確認病人的症狀屬於精神病，所以你說的這種情況不存在！”
“嘿嘿，還是李哥謹慎。”實習生全盤接受了這個邏輯，神情看起來十分認同。
而被判定為精神分裂的周毅，拿著病曆和好幾瓶昂貴的藥物，悵然若失地回到了家裏，看著畫板上的少女愣愣出神，畫中少女一頭紫色秀發，容貌俏麗可愛，頭上碩大的銀飾極具苗族特色。
這麼真實的女孩兒，真的是幻覺嗎？
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藥物鎮定催眠的效果十分強力，吃下去沒多久他就感到無法抵擋的困倦襲來。
放任自己躺倒在床上閉上了雙眼，口中喃喃自語：“幻覺，這樣的女孩也隻能是幻覺吧？”
這所謂的幻覺已經陪伴他兩三個月了，這兩三個月他都能看到那個少女的生活和行為。
如今能夠通過藥物“治療”自己，讓自己不再產生幻覺，他竟有些不舍和留戀。
但生活還是要繼續，他堅定地選擇接受治療。
如常人一般，在入眠後，周毅渾渾噩噩混混沌沌，根本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思想和靈魂恍惚了不知多久，眼前閃過一道耀眼的......陽光。
“女...女俠？現在能放了我嗎？”
陽光下，一個滿麵絡腮胡的漢子陷落在泥潭中，周毅見他一臉乞求，隻覺得一頭霧水。
“這是哪？”
他一開口，一聲輕靈的滇北口音普通話傳出。
“我去！這是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