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苑出生在南方的一個院子裏,因為住在南院裏,所以取名為南苑。
林南苑出生時並沒有啼哭,隻是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四處張望。在看些什麼呢?就不得而知了。
“呀,這孩子就不得了啊。”接生婆抱著剛出生的南苑,激動的說,“五柳村裏,五港的女兒剛出生時也是這個模樣,現在是市裏狀元呢。還有你們隔壁的那家兒子,你們知道吧?也是這樣,現在在北京裏開飛機呢……”接生婆連連舉了幾個例子,聽的南苑父母一愣一愣的。
在一個家徒四壁的人家中若真有一個人中龍鳳,那也算是翻了身。
南苑的父親聽的高興給接生婆抱了個紅包。
可是長大了的林南苑並不是接生婆口中的人中龍鳳,除了身高比平常孩子高出一截,其他也沒什麼特殊的。
林南苑呢,因為身高問題年年坐最後一排,因為不愛講話,常常被同學叫“傻大個”,“傻子”,“啞巴”。
所以他就更緘默了。
他最愛的就是小時候的一個玩具,籃球。
所以放學後的他常常抱著籃球跑到幾公裏外的鎮上的籃球場上,一打就是一下午,晚上七八點才會跑回家。
一個月鞋子都要換上好幾雙。
家裏就他一個獨苗,他的父母也就囑咐他說:“南苑啊,新鞋子多愛惜些。”
他懂事的點點頭。
又是一個下午,他換上舊鞋又往鎮上跑,他在球場上有了一個小觀眾,天天下午坐在旁邊看他打球。他打多久,她就看多久。
這天,他主動問她:“你要一起玩嗎?”
小女孩搖搖頭,聲音小小的,她說:“我生病了,不能一起玩。”
林南苑似懂非懂的放下手中的球,坐到她身邊問:“是什麼病呢?”
小女孩還是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媽媽說,我腦袋裏麵有東西。”
林南苑眨了眨眼,他這個年紀是不明白這些的。
他低頭看著自己壞掉的鞋已經露出了兩個腳趾,他拿出502膠水,沿著鞋邊滴上一層膠水,手用力一摁合上了。
“你看,好了。”林南苑高興的說。
小女孩笑。
“你也會好的。”林南苑說。
後來,小女孩也沒再出現過。他唯一的小觀眾也沒有了。
她應該是去治病了。南苑想。
林南苑小升初,去了鎮上的希望中學,加入了校裏籃球隊。那時的他個子一下竄到了180。
在南方180以上的個子是少見的,所以他父母逢人就說;“我兒子有180。”
聽多了的鄰居很無奈的點頭:“是的,是的,這村裏就數你兒子最高。”
他話還是很少,眉眼帶了些堅毅和清冷,還好生了張秀氣的唇讓他看起來不至於不好相處,反而多了溫和。
他的桌洞裏常常塞滿了情書。
他第一次收到粉紅色的信封並不知是何物,打開卻被裏麵快溢出的喜歡弄的臉紅,他並不想再經曆第二次這種感覺,所以再也沒打開過。
他父母對他說:“女孩子的喜歡是很珍貴的。不要戲弄或者去嘲笑。”
他也不懂喜歡,卻還是把那些信封一封一封疊好封進了紙箱。
那個時候的學校很注重學生的體育鍛煉,經常和別的學校舉辦籃球聯賽。
每兩個聯賽的學校都會自掏腰包,湊點獎金給獲勝的隊伍。
幾場聯賽下來,林南苑把把mvp,掙了小幾百的獎金。
“你喜歡打球嗎?”體育老師問林南苑。
體育老師叫楊勳,同學都喜歡叫他勳哥。今年30,經常穿著一件灰藍色的背心,留著板寸頭,眉眼深凹,鼻梁挺拔,看著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