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臨睡前,童心才從手機裏看到舒一曼下午發來的微信。晚上一直在燈下看書,沒注意到手機,她竟然發了十幾條消息,有語音,有文字,也有圖片。
最近,她經常發微信消息給她,易先生高興的時候她比他更高興,易先生生氣的時候她會向她討教怎麼哄他開心。
“姐,你看,這裏的古鎮一點都不輸江南小鎮哦,很美!”
“姐,莊老夫人已經完全不記得楊雪了,今天又把我喊成了兒媳婦,囧。”
“姐,易先生誇我按摩手法很好,我沒告訴她我按摩是業餘的。”
“姐,易先生今天晚飯給我夾了三次菜,還平時隻吃半碗飯的我今天吃了兩碗。”
“姐,易先生晚上批評了一個保鏢很生氣,我很著急,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姐,易先生不喜歡拍照,我偷拍了幾次都沒成功。”
......
童心躺在床上,一條條看著舒一曼發來的消息,卻不知道該給她回複一點什麼。
她也不需要她回複,她一開始就說,姐,我隻是想找個人分享,我隻要知道你看到了知道了就行了。
“看什麼呢?一會皺眉一會笑的?”康子仁從書房回房來,看到她躺在床上盯著手機認真地看,坐下來問道。
童心放下手機,秀眉微蹙地看向他,“一曼,她現在,在那邊住習慣了。我看她,是迷戀上那邊的人了。可是,易先生總是這樣不清不楚的......”
“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你就別再操心了,易先生能讓她留在那裏,我已經感到欣慰了,慢慢日久生情吧!易先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放心吧!”康子仁拍了拍她的肩膀。
童心剛要說什麼,康子仁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遞給了他,“一鳴的。這麼晚了,有什麼即使吧?”
康子仁拿過來接起了電話,“一鳴。”
“哥,我記得你之前跟我提起過韓正業,你明天能不能幫我約一下他,我有事請他幫忙?”電話裏,舒一鳴的聲音有點急迫。
“韓正業?”康子仁不由地蹙了眉,“什麼事?”
“你明天晚上去上班,我早上去家裏一趟,見麵再告訴你,我現在有點急事,先掛了。”
舒一鳴匆匆說完,便掛了電話。
康子仁放下手機,嘀咕了一句,“一鳴這小子,最近有點不太正常。”
“你也發現了嗎?”童心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也起了興頭,“自從前段時間他旅遊回來之後,我就發現他有點恍惚,跟我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時不時就突然陷入他一個人的世界裏去了。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楊雪的事,可前天他來家裏的時候,我們這在跟奶奶聊天,他接到一個電話,很高興的樣子,起身出去接了。”
“明天就知道了!他明天過來!”康子仁挑了挑眉,說。
此時的舒一鳴,正驅車去機場的路上,把車子開得極快。
從北京回來之後,他就回銀行回歸正常工作了。盡管自己已經跟舒國安尹愛萍沒了血緣關係,但舒國安夫妻倆還是決定遵循爺爺的遺願,把銀行還是交給他來管理。
如今的國安銀行,一部分已經轉入到了康氏,雖然他和康子仁各自負責著,實際上康氏和國安銀行已經成為了一體,雙方的力量都得到了壯大和保證。
忙碌的工作間隙,他還會想起楊雪,但每次在思念結束的時候,一個燦爛的笑靨就會出現在他腦海裏。
是白鷺。
這個女孩,性格和興趣愛好幾乎跟楊雪完全不一樣,但難得也能和他聊得歡暢,玩得瘋狂。他不知道目前這種時常想起她,是否代表已經喜歡上了她,但是,習慣之後,每天若收不到她發來的消息或接不到她的電話,他就會感覺今天是不是哪裏缺少了一點?
她確實給了他不少的開心。
可是就在剛才,洗完澡出來準備睡覺的時候,發現今天一整天白鷺都沒有任何消息,剛拿起手機,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一鳴,快來接我......快來接我,嗚嗚嗚......我快要死了......”電話剛一接通,白鷺的又急又哽咽的聲音傳來,斷斷續續。
“鷺鷺?你在哪?發生什麼事了?”他連忙問道。
“我跟我爸媽吵架了沒帶錢出來,我上飛機前又被偷了手機,我現在在你們濟城機場,用的是別人的手機,你快來接我吧,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在這裏一個人也不認識,動都不敢動......”電話裏,白鷺說話說得越來越快,聲音都在顫抖。
“好,你就在機場等我,我馬上到!”他掛了電話就出了門。
這幾日,白鷺跟他之間的話題,都是她如何在她父母麵前描述他,但不管怎麼樣,她父母都沒打算讓她嫁到濟城來,更不會嫁給一個不知底細的家。
這次吵架,應該還是因為這個問題吧!
所以,他才打算讓康子仁找韓正業幫忙,白鷺的父母都是政府官員,以韓正業的能力,就算不認識他們,應該也是能說上話的。
他不能讓白鷺為了他,獨自跟她父母戰鬥。
對,他不能!盡管現在他還沒有立刻娶白鷺的打算,但他必須遵循自己的內心,不能讓她一個女孩因為他一個大男人受傷害抑或為難。
到了機場,舒一鳴把車子直接停在了航站樓出口,跳下車飛奔進了3號航站樓。夜裏接機的人並不多,而且這個時候應該沒有航班到站,整個大廳裏人很少。
舒一鳴站在大廳門口,來不及喘口氣,放眼向四周看去,視線剛轉了一圈,就聽到身後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舒一鳴,我在這裏!”
舒一鳴剛轉過身來,隻見一抹白色的小身影朝她飛奔過來,待他剛看清楚就是白鷺的時候,她已經撲進了她的懷裏,雙手本來想去勾他的脖子,無奈海拔不夠,隻好退而求其次地滑下來圈住了他的腰,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嗚嗚嗚哭了起來,“你怎麼才來啊,大叔,嗚嗚嗚,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