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已經想放棄了,但是不知為何,這資料越是沒有破綻,她心裏愈發肯定範堅強就是康子仁,康子仁就是範堅強。
至於他這麼做的目的,她不得而知。
但是,她確信,既然已經是範堅強了,那麼離康子仁肯定不遠了!
他想怎麼鬧,就隨便他吧!她不會再去找他問他,也不會因為他的出現,再次刻意逃避。
如果真的是康子仁,她逃不掉的,又何必刻意為之?
“童姐,你別泄氣啊!這樣吧,你還是交給我吧,反正我現在實習,有足夠多的時間幫你家小寶貝找回爹地!嘻嘻!”霍思柔拍著童心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霍思柔總會時不時地悄悄在童心耳邊說點關於範堅強的悄悄話,卻每一次給她添堵的。
“童姐,今天看到範大夫在食堂吃蝦仁了,沒有一點過敏症狀!”
“童姐,我讓人裝作不小心給範大夫脖子裏澆了一杯溫水,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硬是扛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撐到了下班才去換了衣服,沒人有機會看到他脫掉衣服的樣子。”
“童姐,眼科有個姑娘,是院長的幹女兒,最近頻頻向範大夫示好,我還看到他們在一起吃食堂了!”
......
童心終於忍不下去了,把霍思柔悄悄拉到洗手間,“柔柔,我們不去查那個人了,我覺得已經沒有意義了。反倒現在,我倒是很有興趣繼續觀察下去。”
“可是童姐,萬一真的如你所說,他想不起你和一諾了,而這個時候有別的女人趁虛而入了,你不覺得很悲劇嗎?”霍思柔不甘心地問。
“如果悲劇早就注定,以我和你的力量是挽回不了的。跟我一樣,沉住氣,靜觀其變吧!”童心淡然一笑,按住霍思柔的肩膀,說。
“靜觀其變?”霍思柔不解地問,“難道,你有別的想法了?”
“算是吧!”童心沒有正麵回答,但眸子裏閃過一抹難得的,淡淡的狡黠和神秘。
美國,紐約長老會醫院。
花園裏,坐著輪椅的舒一曼,靜靜地閉著眼睛仰著臉,感受著初春暖暖的陽光。在她旁邊,穿著一身護士裝的高級護理美籍華人瑪利亞蹲在她身邊,柔聲問道,“舒小姐,您母親剛剛打來電話問候您,您要不要給她回過去?”
舒一曼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卻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
瑪利亞也沒有繼續問,翻開手裏的《聖經》,眯著眼睛看起來,嘴巴裏念念有詞。
良久,舒一曼終於睜開了眼睛,緩緩側過身子,輕聲問,“瑪利亞,康教授多久沒來過了?”
瑪利亞輕輕合上手裏的書,想了一下,答道,“自從您連續三次拒絕見他之後,近一個月來,他已經沒來過了。他走的時候留下了話,說您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可以隨時打電話給他。”
“嗯。我沒什麼事,就是問問。”舒一曼又緩緩將身子轉過去,仰起臉,複又閉上了眼,“瑪利亞,你天天給我念聖經,你說這世間真的有因果輪回嗎?你說,真的有上帝存在嗎?是不是我們做的一切事情,都被上帝看在了眼裏。”
瑪利亞一愣,隨即了然地笑道,“耶蘇說,從來沒有人看見神,隻有在父懷裏的獨生子將他表明出來。”
舒一曼唇角淡淡地勾了勾,“真是深奧!瑪利亞,你再給我念一段吧......就從那句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開始吧!”
“好的,舒小姐。”瑪利亞點點頭,虔誠地垂眸閉眼,用右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慈愛的主,請保佑每一個相信愛的孩子。”
說完,打開聖經,對著舒一曼念了起來,“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愛是永不止息。”
輪椅上的舒一曼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頭頂的太陽,眸子裏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平靜......
中國,濟城,舒宅。
尹愛萍看著視頻裏自己的女兒越來越淡然的臉,邊抹淚邊對坐在對麵的舒一鳴說,“一鳴,曼曼變了,現在每次看到現在的她,我就仿佛看到了幾歲時候的她一樣,純真得讓人心疼。”
舒一鳴皺了皺眉,走過來坐在了尹愛萍旁邊,“媽,我還是沒找到爸爸。但是有件事,我自己費解了很久,也調查了很久,沒有一絲頭緒。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打算從您這裏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