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盛夏時分。
淩晨三點的B市,天已經黑透,卻並不怎麼涼爽,悶熱的風吹在身上,如隔靴搔癢,並不能涼快多少。
人們都已經回家吹著空調睡覺了,街道上隻剩零星幾個人。
將肯基基外賣放到麵前圓滾滾的顧客手裏,周嘉文滿臉堆笑著拜托顧客給個好評,換來的卻是冷漠的關門聲。
“冷靜,我要冷靜...死胖子。”
挨了閉門羹的周嘉文一邊安撫著自己受傷的小心靈,一邊呲著牙狠狠朝著大門豎了個中指。
剛剛送完的是今天最後一個訂單,算了算,任務量不僅達到還超出了。
想到這裏,周嘉文心裏好受了一些,哼著歌曲騎上自己的小電摩離開了這片居民樓,往自己住的地方揚長而去。
夏夜的夜晚,靜謐而又嘈雜,行駛在沒幾個人的街道上,心情也變得有些舒暢。
一路行駛,出了主城區,來到郊區一大片老破小平房附近。這裏是不在規劃建設範圍的城中村,因為房租便宜,所以魚龍混雜,什麼三教九流的都有。
周嘉文輕門熟路地將電摩停在一家還在營業的小賣部前,走了進去。
小賣部外邊是賣零食、水的,徑直往裏邊走是好幾張麻將桌子,都這個點兒了,裏邊人一點沒見少,劈裏啪啦的麻將摩擦聲跟煙味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
“王叔,給我來盒雲y,軟盒的。”周嘉文衝著坐在櫃台裏扇著風看手機的六十歲老人說道,然後轉身去一旁的冷藏櫃裏拿了一瓶冰啤酒。
“七塊五,算你七塊錢吧。”王叔將煙拿給他。
“不用叔,給你七塊五,再給我拿個打火機。”周嘉文用手機把錢掃了,然後迫不及待將煙撕開,塞了一根進嘴裏。
拿著自己買的東西出了門,周嘉文將煙點上,把啤酒往箱子裏一放,騎上車往自家巷子裏開。
也是點背,他住的這裏就那麼一盞路燈,還壞了。都壞了好幾天了,也沒有人主動修一修,隻能摸黑著走。
幸好自己車還有電,周嘉文開著車就往巷子裏騎。
走到一半,車燈晃到地上有個黑咕隆咚的東西,周嘉文趕緊刹車,刺啦一聲停了下來。
大晚上的,看到地上有人那麼大的東西,讓他心裏發毛。深吸口氣壯了壯膽子,周嘉文反拿著自己的啤酒瓶子謹慎的走上前。
越走越近,周嘉文終於看清楚,地上的東西不是像人,而TMD就是個活生生的人!
興許是誰喝醉了也說不定,周嘉文心下稍稍安定,蹲下身,伸手將地上的人翻了過來。
是個男人。
還滿臉是泥土的流浪漢!
周嘉文看到男人臉上的泥土,心裏徹底慌了。
完了,自己不會撞上凶殺現場了吧!
他顫抖著伸手放到男人脖子上,想試試他還有沒有脈搏。幸好,皮膚下方的血管還在跳動。周嘉文終於鬆了口氣,正準備掏出手機報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