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風帶著一絲熱意,花園小區的老人們如往常一樣聚在樹下,打打牌,聊聊天,下下棋。

李衿(jin,第一聲)無聊的坐在花壇邊上晃蕩著雙腿,夏風吹起絲絲頭發,惹得少女總是撓頭發,最後氣憤的卡住了頭發,一點劉海雜毛沒留。

李衿跳下花壇,四處巡視,一會兒看看棋,一會兒看看牌,一會兒聽聽八卦,好不愜意。

突然一句暴吼打破了下午的美好氛圍。

“趙鈐(qian,第二聲),你又把泥巴帶到床上—”

趙老頭拿著掃把攆著少年衝出了樓道,趙鈐迅速熟練的爬上了樹“誒呀,爺爺~那不是泥巴,那是我的藝術品”

趙老頭不管什麼藝術品“什麼藝術品啊,整的床上到處都是泥巴,你知道床單多難洗嗎?”

趙鈐撇撇嘴“我自己洗,還不行嘛”

趙老頭無語的翻白眼,眼神鎖定李衿“你看人家衿娃娃,多聽話,你要是有她那麼乖,我也不這麼搞你”

被點名表揚的李衿突然一個臉紅,靈魂飄蕩,笑著與趙老頭打了個招呼“趙爺爺好啊”然後悄悄的勾起了嘴角。

趙鈐撇撇嘴“爺爺,你誇人家就誇唄,為什麼還要帶上我啊!”隨後視線看向李衿。

李衿臉上的紅還沒消散,兩條腿在花壇邊一擺一擺的,時不時的在奶奶旁邊說牌。

這還真是乖巧聽話呢,但是不如我聽話!

李衿閑著無聊,圍著奶奶到處轉,最後被煩的沒法了,隨手拿了幾塊錢,霸氣的塞進她的手裏。

“快去商店逛逛,別打擾我,搞得我的火氣就沒啦!”(火氣:這是我這的方言,意思是運氣)。

李衿撅著小嘴,勉為其難的借過錢“好吧,既然是奶奶讓我去的,我就不得不去啦”。

李衿邊說邊移動,在有一定的距離飛奔離去“塊塊,我有錢啦!咱們去吃好的—”(kuai,第四聲)。

孫塊從窗戶探出頭“啊?衿衿,你在說什麼?”

李衿把拿著錢的手高高舉起“看看這兒,下來—”。

孫塊還是沒聽清,但是不妨礙她下樓,她爬在廚房門口,看著正在和(huo第四聲)麵的錢奶奶悄咪咪的問“奶奶?我出去玩啦?”。

錢奶奶繼續手和麵的動作“快走,記得晚上回來吃飯啊”。

孫塊嗯了一聲,就拍上門走了。

李衿站在樹蔭下,看見孫塊從樓道走出,高興了揮揮手“塊塊,這兒—”。

孫塊向著李衿跑去“怎麼了呀?”

李衿張開手露出幾塊錢“嘻嘻嘻,咱們可以吃頓好的了”。

孫塊點點頭“對,剛好我兜裏也有幾塊錢”。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跑向商店。

歡歡喜喜的過馬路。

李衿想起上周的運動會“塊塊,你的項目跑八百可以嘛?”

孫塊點點頭“可以的,就是能不能拿到名次還不知道呢”

突然一聲刺耳的喇叭聲傳入二人的耳裏,李衿拽過孫塊下意識後退一步,偏頭看向聲源處,一輛車向她們而來。

一個聲響,整條街都禁止了。

行人呆住共同看向一處,兩個人倒在地上暈出一攤血,跟著車印走看見車撞上了牆。

“啊—撞死人啦—”

一個聲音打破了安靜,人群迅速嘈雜混亂。

“救護車,快120”

“這兩孩子的家長呢?家長不管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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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直射李衿的眼睛。

李衿抬手掩住,腦袋眩暈,喉嚨幹燥,緩了一會兒她放下手,在床頭櫃裏摸出水猛喝幾口,知道喘不過氣才停住,她大口的喘氣,腦袋回憶起剛剛的場景。

那痛感,那樣式,好真實啊。

是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