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上腺素,十支,快推。”
監護儀的警報聲回響在重症區裏,周遭充斥著淩亂的腳步聲,一道沉穩的聲音落下,一支支腎上腺素被推進白忱的靜脈中。
白忱躺在病床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在他周身忙碌的眾人,嘴角向下,譏諷的看著他們。
監護儀上的心跳愈來愈慢,刺耳的警報聲響的更加急促。
他要死了。
可白枕並不難過,反之他很高興。
醫袍在他麵前來來往往,白枕躺在病床上,冷冷地看著醫生為他的生命而著急。
淩亂的腳步聲落在他耳中成了華貴的樂章,白忱的目光穿過人群,和為首的那男人對上眸子。
白忱的眼中帶著譏嘲的冷意,隨著監護儀上的心率緩緩降為零,發出一聲長鳴。
他的眸子,緩緩閉上。
所有人不約而同停下手上的動作,整間屋子寂靜無聲,唯有警報聲回存。
為首的男人穿著醫袍,手上拿著記錄本和筆,他麵無表情,右手在記錄本上白忱的名字後端劃上一個叉。
“006,確認死亡。”
周圍的景象飛速倒退,白忱被拉扯出軀體。
風聲吹過,白忱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紅色荒原,夕陽近在咫尺,他坐在一根白色板凳上,野草被風吹得搖曳,淡淡的灼燒感透入他的靈魂。
一聲輕響,白忱扭過頭看去,一根同樣的板凳放在他身旁。
與白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坐下,手上還拿著兩罐可樂,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遞給白忱一罐。
冰涼的刺感讓白枕舒適許多,他拉開拉環,抿了一口。
“你死了。”
“我知道。”
他看著眼前的景象,愜意的眯了眯眼,“想不想活下去?”
白忱晃動著可樂,不小心灑出一點,卻直接穿過他的手掌,落在荒野之上。
“不想。”他輕輕說。
那人輕笑出聲:“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他側過臉,和白忱對上目光,麵容漸漸嚴肅了些,“你還不能死。”
白忱垂下眼簾,“我最討厭謎語人。”
他做了個手勢比在嘴邊,“噓。”
然後又指著天空,“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白忱順著他的手看向昏黃的天。
“要我做什麼?”白忱問。
世上沒有白來的好事,一切都以代價為清算。
他神秘一笑,並未作答。在白忱回複的刹那,他的身子自下而上緩緩散作光點,整個人漂浮在空中。
他的身子泛著光,一手虛按在白忱頭頂,一字一句道: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話音落下,他整個人完全消散在空中,化為零零散散的光點。
整個世界如同鏡子般破碎,白忱的頭發也由墨黑轉為了銀白。
......
慌亂的腳步推開辦公室的門,“程,程主任,6號實驗體的屍,屍體不見了!”
坐在椅子上的程主任正看著實驗數據,聽到這話,他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他們走到一個房間內,這裏陳設著各種實驗設施,裏麵擺有許多玻璃櫃,在玻璃櫃上方,標著001、002、003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