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幾旁的歆藝無奈抬眸,姿態嫻熟的從果盤子裏舉起一整串綠葡萄到嘴邊,一口咬下一顆垂在最下麵的葡萄,砸吧砸吧嘴,將果肉三下五除二吞之入腹,滿足的喟歎一聲,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果然還是外邦進貢的甜。”
叭叭興奮:“我能嚐嚐嗎?”
霧漓小大人一樣凝眉,有理有條的規訓歆藝:“三師姐,注意場合,還有,哪怕是葡萄籽都沒有的葡萄,要嚼了再吞……也不能砸吧嘴。”
歆藝遙遙和殿門口因為注意到這裏動靜而回眸的蕪薑對視一眼,笑笑,混不吝的插科打諢:“誒呀,不過是吃個葡萄,沒那麼多講究——你說是吧?二師姐。”
叭叭納悶:“怎麼都不搭理我?我沒存在感嗎?”
蕪薑麵無表情:“嗯。”
霧漓看二師姐都表態了,本來幾度啟唇想再說一些什麼,現在也隻好閉了嘴。
念念也沒閑著,早前歲就準備好了給他們幾個小混蛋的禮物,囑咐念念裝入了耳飾空間給帶來了。
念念:“陛下有禮物讓我帶來了。”
叭叭:“什麼什麼?我看看我看看!”
沒人鳥她,笑死。
叭叭發現這一點後悲催的在一旁無能狂怒:“你們有本事搭理搭理我啊!”
念念但笑不語。
其他人各自若無其事的湊過念念跟前來——就是沒人理叭叭。
———
更深露重。
打更人恪盡職守的敲鑼,扯著嗓子喊:“鏘——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下一秒,他無聲無息的被男子一刀封喉。
男子低垂眉眼,在打更人的屍體上倒上了化骨水,輕輕勾唇:“要亂了呢……”
歲震怒,她扔下一本奏折:“廢物!朕要你們幹什麼吃的?!半年,消失人口高達幾千!還告訴我沒有徹查清楚?!壓著到現在才上報?!”
大臣苦著臉,有苦難言:“陛下,臣等實在是無計可施了,不得不上報……況且臣等早些上報過很多次了,隻是不知陛下可否看過奏折?”
歲煩躁的按了按太陽穴,耐心解釋:“朕隻是不上朝,所有奏折都有送到我殿內來看,自然都看完了,但並沒有看到過你們所說的奏折。”
大臣舉起手裏的笏板:“陛下,非是臣等無能,這殺人者殺人時從未有過他人撞見過,可謂是天衣無縫,隻能推測他每次作案時間約莫都是深夜,然臣等夜間總是被其聲東擊西,無法抓捕歸案啊!”
歲不耐煩的斥責:“不過是無能的借口罷了!滾下去,傳朕旨意,讓大理寺卿一個月內查清此案,懂?”
大臣惶恐的叩首:“是,臣等告退。”
等人都離開了,歲無力的仰頭,一隻手臂搭在眼前,任由另外一隻自然垂落。
“念念……你說朕是不是太任性了?”
聽到身前傳來的腳步聲,歲有氣無力的問。
青年腳步微頓,啞然失笑,這是把他錯認成那個小姑娘了?
他鮮少見她毫無防備的脆弱模樣,軟了聲音,忍不住哄著她道:“並沒有,我的歲兒已經做的很好了。”
歲猝然一驚,連忙拿開擋著眼瞼的手臂。
驚喜萬分的喚道:“師傅!我好難啊!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