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無人的夜。
秋雨不期而至的敲開了大地上安睡的人們的房門,窗欞。
木窗朝外麵敞開著。
雨夜裹挾著的冷風格外淒清寒涼。
凸顯著竹樓內一室溫馨的氣氛。
……
“穗歲平安。”
悅鈴頗感興趣的打量著手裏單薄的紙張,紙張上寫著的字也被她輕聲呢喃出來。
她咋了咋舌,裝模作樣的大驚小怪著:“穗歲?奇了啊,這裏居然還有人喚你這個名諱。”
臥榻之上懶懶臥著的女子眼簾微掀,黑紅色的紗裙層層疊疊,襯得女子麵如桃花。
此時此刻聽到這話也隻是不冷不淡的開口:“嗯,所以才麻煩你跑一趟。”
悅鈴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的垂眸思索:“穗歲平安,唔,說來也許久未曾聽過這句話了。”
誰會在這種日子,這麼早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把紙張送到穗穗房中呢?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啊。
悅鈴眼眸亮晶晶的。
是瓜!
而且,還是大瓜~!
賺大了賺大了哈哈哈哈。
自己這一趟沒白跑~
闌穗:“……”
她一看悅鈴的模樣就忍不住扶額,果然啊,意料之中,還是改不了八卦的小毛病呢。
那廂驟然想到什麼的悅鈴頓了頓,一秒正經,微微低頭斂眸仔仔細細瞧著小紙條上的“穗歲平安”四個字。
闌穗見此情景也將扶額的手改為支撐著下頷,安安靜靜的臥在榻上。
像是——在等待著最後的審判的囚徒。
片刻後
糟了——嘶,有點不妙啊……
悅鈴越觀察神情越凝重,似乎是遇到了什麼苦大仇深的事情。
她最後深深望了闌穗一眼,恍然大悟。
知己莫若彼,悅鈴靜默的走向燭台旁邊,把小紙條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放在了燭焰上方,任由因為窗外吹入的冷風而搖曳生姿的焰火吞噬著小紙條的邊角之處。
火光映照著姝麗的容顏,悅鈴毫不猶豫的鬆手——刹那間,在冷風的鞭策下,小紙條燒成的灰燼肆意的舞蹈著,一舞畢,活潑好動的灰燼又沉寂了下來,安分乖巧的落於燭台之中。
……
闌穗假寐著,悅鈴笑了笑,惡作劇的悄聲踱步至她榻前,嗓音輕柔:“他這麼快就知道了……不好辦了呀。”
“所以找你來,不僅是為了讓你知道。”
闌穗半睜眼眸,唇角笑意盈盈。
“啊呀呀,我懂的啦!”
悅鈴語氣歡快的答著。
“……最好不過。”
闌穗又闔了眸,恬靜的假寐著。
“那個人,你應該不心疼了吧?”
“嗯。”
“嘻,那我可就不顧他死活了哦。”
“隨你。”
“嘁,好嘛好嘛,冷漠無情的女人。”
一場對話無疾而終。
闌穗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事不宜遲。”
悅鈴閃身離去,敷衍的回音縈繞於闌穗耳畔:“哼,明白了明白了。”
趕人趕人!一天天的就知道趕人,真是的。
闌·毫無人性·穗絲毫不知道自己被悅鈴在心裏腹誹著,她隻是靜靜的維持著自己這個慵懶的姿勢聽著窗外不大不小的雨聲。
滴答——
……
“滴答——”
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