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朔自告奮勇拉來一輛推車把明笏放了上去,怕他著涼還貼心的尋白布蓋住整個人。
一路上顛簸導致明笏的後腦勺撞擊了一下又一下木板,磕的很輕,時間久了後腦勺就很疼。
學子們看著沒有動靜的人行注目禮默哀。
這麼小就死了,本來命不該絕啊,可真慘。
暈暈乎乎的明笏: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是不會說一句話的——而且沒人為我發聲嗎?!
祁堯氣急敗壞的聲音不滿響起:“我們就住這破地方?我大早上起來就為了這?!”
蕪薑也沉默的拔劍了。
她淩晨四點就起來了搬家收拾行李,因為動靜太大吵醒了旁邊三間房的弟弟妹妹們。
所以蕪薑理所應當的被挨個罵了一頓。
住蕪薑一行人附近的基本上不堪其擾,連夜搖起店老板要退房,後果就是蕪薑這個罪魁禍首替包括自己在內的四個人一起賠了店老板二十兩銀子當精神損失費。
平均一個人白給了五兩……想想就肉疼。
店老板得到想要的就心滿意足的回去繼續睡覺了,要退店的也退的差不多了。
生意興隆財源廣進,是蕪薑對店老板的祝福——否則就應該賠五十兩銀子了。
嘖。
櫟朔現在無疑是在三個人的雷區蹦迪。
一個個都困的要死,結果就這?!
你玩我呢吧?
殺氣騰騰的幾個人在看到長姐的瞬間立刻偃旗息鼓,變得特別乖巧懂事。
闌麥看著幾個人看向自己,開口:“小廢物們?這麼認真看人家,莫不是愛上人家了?”
她故作嬌羞的姿態,成功把自己惡心到了,闌麥麵無表情的在句末幹[嘔]了一聲,表示自己被自己惡心到了。
本來隔著幕蘺看見被風吹起露出來的隱隱約約的臉以為是長姐的幾個人也同時[嘔]了起來,又是她!
自己真該死啊,怎麼會認錯人?
一時間嘔聲一片。
惹來學子們頻頻注目。
闌麥可不管這幾個小廢物認為還是以為。
她[嘔]完就毫不猶豫幹脆利落的走向大門,與幾個小廢物相反的方向離開了書院。
櫟朔看清楚了。
闌麥嘴角在看見住所時的幸災樂禍的笑意。
他默念:非禮勿視。
嘴角卻情不自禁的與風並肩說心事。
噗哈哈哈哈哈哈。
他敢保證,自己這輩子絕對沒有看過這麼破的房子。
幾根茅草隨風飄揚,木頭發黴腐臭……
簡直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幸災樂禍的櫟朔此時沒有想到,後麵四個人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
“阿蓧,醒一醒啦!我們到地方嘍!”
老頭子動作輕柔的拍了拍靠在自己肩膀上假寐的老太太,馬車的輕微晃動在不久前停了下來,他溫言軟語的哄著犯懶的娘子。
竺蓧迷迷糊糊的睜開迷蒙的睡眼,紅唇微啟:“嗯……到地方了啊?”
片刻緩了緩神反應過來,她激動的不顧闌鬱的叮囑:“慢點!小心撞到了馬車!”
“哎呦!”行動派的竺蓧還是聽晚了一步,肩膀不偏不倚撞到了馬車車門上,疼得嗷叫一聲。
闌鬱無奈的趕緊從馬車裏跟了出來,竺筱委屈的撒嬌:“嗚嗚嗚,我肩膀被撞的好疼啊……”
闌鬱柔聲細語的安慰著:“不哭不哭,讓孩子們看見自己的皇祖母如此,豈不是失了麵子?”
竺筱明顯很受用這句話,一改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姿態,霸氣側漏風風火火的一把拉住闌鬱:“好像也對哦,走走走看望一下我的乖孫兒們——你走快點哈,不然我怕你又被我拽飛了!”
最後一句話擔心的不無道理,尤記得自己被竺筱拽飛了三裏地,後麵千辛萬苦雇馬車又跑回來了的淒慘黑曆史,闌鬱無可奈何的笑了。
他抬眸瞧著仍然活力滿滿的竺筱,感慨:“是是是,娘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又作又愛演啊……”
能吃下一整隻扒雞的娘子怎麼可能會柔弱不能自理呀,不過是和相公之間的小情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