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薑回想起她的爹娘血濺刑場那一天。
她明明可以讓長姐幫忙救人的啊……
為什麼啊?
長姐的無聲安撫,長姐那幾天對她的縱容。
她早該想到的啊……
一切都晚了……
———
夜間
歆藝不知不覺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在黑暗裏放鬆的躺下,一丁點兒警惕都沒有,思想獨特:自己才剛剛沐浴完,清爽幹淨的躺在床上入睡,可不能動作太多以免又汗濕了衣服——那會難受死的。
唔,她打算給我什麼見麵禮呢?
歆藝有些期待的期盼著。
“啪嗒——”
目之所及皆是富麗堂皇的宮殿的殘骸。
小女孩小小一隻,淚水止不住的流。
歆藝沉默的看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見麵禮真讓人不爽啊。
驟然,女子的聲音困惑的在空無一人的黑暗裏響起:“咦?你的氣息好熟悉啊。”
歆藝神色自若,淺笑喚她:“安虞。”
不知何時纏繞在歆藝身上的絲帶抽離,化作一位人比花嬌的女子。
她嫵媚的眼尾上挑,撤回了自己的綢帶組成的鏡麵,笑嘻嘻的:“哎呀,原是故人。”
安虞的嗓音纏纏綿綿,歆藝瞧著這漆黑的空間,泰然自若習以為常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安虞說來也慢:“在你被人救走那一刻,我掐指一算,那是你的劫數,幹涉不了,幹脆就無所事事的天南海北跑來跑去——最近饞這座城的吃食,便來了,也未至多久,便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出此下策明辨你們一行人是敵是友啦~”
感慨一般,安虞補充:“我們也快將近一年未見了吧,你……”當初的大仇得報了嗎?
歆藝打斷安虞要問的話,對答如流:“我殺的他們一個不剩,還放了一把火,把那地方全燒了——後來蠱毒發作,疼痛不已才暈在了地上。”
安虞興奮的聽著歆藝說完。
她咋咋舌,唏噓不已:“都是挺活該的,你說說這世上最親近的人,怎麼會舍得讓你那麼小的孩子去以身飼蠱啊,蠱蟲再親近你,你的身體也受不了一下承載成千上萬隻吧嘖嘖嘖,想培養蠱王想瘋了吧,撿回一條命都是你命大。”
歆藝隻是笑笑,手指無意識把玩腰間香囊。
許久,情緒穩定下來的歆藝抬眼看向安虞:“那你呢?孤身一人,也是大仇得報嘍?”
安虞沉了眉眼,快意無比:“哼,當然,咱們可是一丘之貉,那夥虛偽的人還想讓我的血喂飽那條絲帶,沒想到啊,讓我給契約成了我的東西——可以承載我的神魂。”
她興致勃勃:“你是不知道啊,他們當時被我嚇得站不穩,跌坐在地瘋狂磕頭的樣子有多好笑呢哈哈哈哈……”
歆藝也真心實意的笑了起來,誠懇的發出邀請:“我的虞寶貝,你要不要考慮和我一起去找我的長姐——哦也就是那個我的劫數,救了我的人啊?”
安虞擺擺手:“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能讓她有收養我的想法呢,你的占有欲強的可怕,我深刻體會過你這個小瘋子的瘋勁。”
歆藝右手食指點了點唇瓣,示意安虞:“在我麵前說說可就算了,但是你要是在她麵前亂說話,可就要小心我的蠱呢。”
安虞打量著歆藝的衣裙,不搭理她犯病的話,好奇滿滿:“你這裙子,是她送的嗎?”
歆藝果斷搖頭:“不,這是我在外麵自己置辦的一身。”
安虞眼眸一亮:“明天來找我,送我幾身穿唄。”不是就好辦了,要是是她送的的話,自己可無論如何都討要不到啊。
歆藝思索著:“我讓個姑娘給你送過去吧。”
安虞不解:“為什麼你不能親自來?”
歆藝麵不改色撒謊:“因為我懶。”
安虞撇嘴,實話都不願意說了,分明就是因為那幾個年歲差不多的公子小姐吧。
不過她還是欣然應允:“好啊,琴枝樓。”
歆藝點頭記下。
安虞困倦的打了個哈欠:“你回去睡覺吧。”
歆藝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出了這片空間,她張著的想要問問其他幾個人的唇硬生生又閉了起來。
唔,其他人應該也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