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堯在躲藏的時候心思活絡,特地選了蕪薑的屋頂上窩著。
可惜他能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深知他品性的歆藝和明笏又何嚐不知。
一炷香不到的時間。
祁堯悠然自得的啃著香噴噴的從廚房偷來的半隻扒雞,美滋滋的想:有薑姐姐在,他們兩個就算知道被我耍了能找到我,也不敢大打出手,劃算啊,我可真聰明。
心神一鬆懈下來,祁堯就開始飄了。
撕下一塊扒雞的勁道好吃的肉,吃完半隻扒雞後把骨頭精準的吐在放在屋頂上半米開外的原本用來裝扒雞的油紙包上。
他懶洋洋的重新包好油紙包,不過沒有係繩,以防骨頭滾下去屋頂,又用衣袖裏的帕子仔細擦了擦嘴角的油,看也不看屋頂下方就嬉皮笑臉著,語氣欠揍:“哎呀呀,瞧瞧這是誰來了?”
歆藝和明笏廢話不多說,動作同步躍上屋頂祁堯所在處兩米開外。
一左一右恰好和祁堯麵對麵。
祁堯在屋脊處朝下方瓦片處的歆藝和明笏慢慢悠悠瞧了瞧:“哦,原來是討債的來了。”
明笏氣憤的瞪著祁堯:“你又坑我!”
祁堯默默捂臉:“我又不是故意的。”
明笏不敢置信:“你這話你自己看看有可信度嗎?!還心虛的捂臉!”
歆藝麵無表情的看著祁堯又把小傻子往坑裏帶,不耐煩道:“他就是想拖延時間,小傻子你和他廢話那麼多幹嘛。”
明笏委屈,自己才不是小傻子。
祁堯“哎呀”一聲:“不好玩,藝姐姐你怎麼這麼快就看出來了啊。”
話罷將手上擦完手的帕子扔到因為沒有係繩稍稍有點空隙的油紙包裏,慢條斯理的把繩子飛快的係好。
歆藝察覺到不好,趕忙出手。
祁堯速度極快身法極好的躲了過去,心裏默念:屋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哈。
躲到屋頂斜坡處的祁堯縱身一躍,瓦片破裂聲此起彼伏——屋頂漏出來了一個大窟窿。
祁堯跳下去蕪薑房裏的動作因為事發突然沒有被反應慢應半拍的歆藝及時攔住,是以歆藝和明笏也一起遭殃掉了下去。
歆藝的身體傳來懸空感時她暗暗咒罵了一聲:臭小子,小小年紀就詭計多端,長大了還了得。
明笏則是冷靜的自己控製身體翻身落了下來:感謝長姐一年以來的辛勤教導。
幾個孩子剛被收養的時候都被闌穗狠心丟進了狐營訓練了一身本事才出來——不然闌穗也不可能放心哄騙他們出去自力更生,還吩咐跟著幾個人的暗衛除非幾個人瀕死否則都別出手。
沒錯,暗衛就隻是保命的而已,他們幾個孩子僅僅是受傷那就沒必要管,哪怕再重隻要不死就袖手旁觀。
曆練嘛,哪能沒挫折啊。
闌穗的原話是這樣說的。
暗衛服從命令的狠絕果斷,畢竟這是成長。
他們沒有人心軟去插手,也是抱著想讓小主子們獨立起來的想法的。
長公主現在太苦(處理國事經常忙得夜不能寐腳不沾地,表麵和平的闌朝背地裏大事小事多了去了)了,還是讓小主子們以後能給她一些甜(分擔國事,讓長公主能好好歇一歇)吧。
就是由長公主自己去創造小主子們曆練路上的困難暗衛們不是很能苟同。
白天陪小主子們曆練晚上還要徹夜不眠的批改奏折,他們雖然不說也是心疼主子的。
那個時候的闌穗看出來了,寬慰他們說:“知道你們不放心我,但我有分寸,身體好得很。”
暗衛們無話可說,不敢僭越主子反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