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悠悠醒轉的闌穗扶額,她嗓音虛弱:“喂,你們兩個人格怎麼又趁我睡著跑出來了。”
主人格和副人格都默契的選擇了悶不吭聲——好吧,實際上是惹不起清醒了要秋後算賬的闌穗。
一個賽一個安靜如雞。
闌穗無奈,她知道自己的主人格和副人格分別象征著什麼,昨天晚上做的事也一清二楚。
副人格是善,主人格是惡。
闌穗是善與惡的情感交織承載體。
她擁有著主人格和副人格都沒有的東西——一個人的七情六欲。
副人格小聲逼逼賴賴:“還不是我們一年隻能在這種時候才能鑽空子出來玩一會兒。”
主人格不動聲色點頭附和,昨天發瘋的人正經無比,闌穗深諳兩個人格的狗德行。
每一次都是欺軟怕硬,哼。
她照例警告:“明年安分點。”
主人格唯唯諾諾,陰沉著眉眼沒答話。
副人格眉眼彎彎,歡欣雀躍:“嗯嗯嗯!”
闌穗:…….
雖然知道口頭答應就是個幌子,也沒必要這麼假吧,我知道你們倆明年照樣鬧騰,但是現在這麼敷衍算什麼事?
闌穗的遷就換來了兩個人格的又一次沉睡。
副人格笑嘻嘻的:“穗穗,好好愛自己。”
默不作聲的主人格別扭的道別:“下次見。”
闌穗拉長語調:“寶~貝~們~——下次見啦!”
伴隨著兩個人格羞赧的臉頰消散,闌穗嘀嘀咕咕:怎麼她們倆那麼喜歡提起阿姐啊……不過,還是這麼容易害羞的啊哈哈哈,好可愛。
心裏暗戳戳沉溺在兩個人格消失前的紅色臉頰上的闌穗一臉姨母笑。
在房門“吱呀”一聲被風鈴輕手輕腳推開的時候,闌穗一秒正經,盡職盡責的扮演起今日戲份來。
———
黛竹在若隱若現的紗簾後慵懶的躺著,尋了個最為舒適的姿態入了夢魘。
風鈴一進來就瞧見這自家主子這副病美人的弱柳扶風模樣,哭笑不得的失笑。
她彎了彎眉眼,替黛竹掖了掖被子後見機行事,讓準備好的婢子慌裏慌張的去喊揉著眼睛剛起床沒多久還睡眼蒙矓的蕪薑幾人。
婢子步履匆匆,著急忙慌敲【霧中漓】的院落門,按風鈴說的一字不落傳話,語氣拿捏的恰到好處:“不好了!幾位公子小姐,快開門啊!小姐她不好了!”
懵逼的明笏困倦的打著哈欠,眼神裏透露著未睡醒的清澈愚蠢:“哈啊——來了來了,等等!”
他宕機的大腦飛快重啟,突兀的拉開院門迅疾問道:“你家小姐怎麼會不好了?快細細道來!”
話罷看著婢子那著急的模樣,明笏當機立斷:“邊走邊說,走,帶路!”
婢子焦急的顧不得其他,連連點頭稱是,路上把黛竹的情況娓娓道來,雖快仍條理清晰。
當然,傻小個明笏一心想著救人,沒有注意,他知道自己一個人束手無策,跟著婢子走到半路驀然想起可以讓祁堯昨天晚上留給他的小紙人傀儡報信。
避開婢子小聲叮囑完小傀儡,他就開始提心吊膽的生怕傀儡搬不到救兵。
論治夢魘,還是得看歆藝。
蠱蟲到位,製裁夢魘不費吹灰之力。
嗯?你說為什麼昨天不能直接丟蠱蟲治?
哦,因為他們想多蹭吃蹭喝一會兒。
再者,那夢魘不會傷害人,頂多牽動一下人的情緒波動罷了。
蕪薑都已經說了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了。
事實上,歆藝作為蠱蟲擁有者,亦知道黛竹的夢魘是隨機觸發,今兒個趕巧,她也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