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藝慢慢悠悠的將壺內的黑子拿了一顆出來,拈在手心愛不釋手的把玩了一會兒。
在祈堯又想暴起的時候及時開口:“哎……吾思家鄉久矣,欲嚐之菜肴,亦苦矣……”
祈堯:……
他實在受不了了:“說人話!”
歆藝故作姿態,語調悠揚:“啊呀!急了急了~你急了!人家走就是了嘛……”
祈堯恨得咬牙切齒,但還是不得不深呼吸,壓住怒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倏爾神色一肅,半真半假道:“小堯兒陪吾下完這局棋吾便允諾不提婚配之事,賭注的一件事還是可以兌現,如何?”
祈堯神色狐疑的看她,半信半疑鬆了口:“也可,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歆藝噗嗤一笑:“是是是,駟馬難追,駟馬難追~”言罷黑子落,作了個請的微手勢看向祈堯。
祈堯瞥了一眼歆藝的手勢,不再言語,隻拈一枚白棋,專心致誌的下起棋來。
一室靜默,徒留落子之聲。
⸜₍๑•⌔•๑₎⸝
“他們好像有點貓膩啊……”霧漓看著幻鏡裏祈堯與歆藝對弈的情景,兩位帝王在棋盤之上布局縝密,頗有用心的你追我趕,誰也不願落了下風,麵上皆是如沐春風,棋逢對手之感。
“哼哼,反正他們吾也管不著,頃國的女帝好端端的非得跑來蕪國,說沒有什麼關係吾亦不信矣。”
霧漓在孤寂的大殿內喃喃自語完,似是倦了,不多時就懷抱一隻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假寐於了溫柔鄉之中。
幻鏡內的場景依舊未變,清脆的落子之聲伴隨著霧漓漸漸入睡。
[ 阿漓。]一襲糯紫色衣裙的女子輕啟紅唇 ,繾綣的念著這個名字。
小霧漓抬著仿若初生的幼兒般的清澈眼神,懵懵懂懂的望著眼前漂亮的女子。
[阿姐,你喚她阿漓,是想取名還是字為阿漓啊?]有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傳入小霧漓耳畔。
她都沒來得及回頭看看是誰,就聞女子嗔怪聲[阿藝,怎如此不乖,藥還未喝完便來了。]
阿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阿姐,人家隻是迫不及待想來看看她嘛。]
阿藝此時已經到了小霧漓眼前,麵容卻模糊不清,小霧漓隻見她的小手指略略指了指自己。
女子無奈的歎了口氣,認命的回答[阿漓是字,霧漓是名。]
阿藝輕聲念了念[霧漓霧漓,勿離勿離,好名字……不過為什麼不能叫阿霧?阿漓寓意好像不太好。]
女子聽了,伸手掩唇懶懶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的帶著困意說著
[哈啊——阿漓注定是要和你們離別的,取名霧漓是想著靠名字幫你們尋她,所以隨你啦……]
阿藝沉默著,她對離別不算陌生,可看著小霧漓懵懵懂懂的神色仍然不變,她也隻能安慰自己,阿漓現在還小……
不知怎的,小霧漓感覺一切都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黑。
神殿
懷抱毛茸茸的兔子玩偶的霧漓驀然睜了眼,輕輕眨了眨莫名其妙流出來的垂掛於眼角的淚珠,感覺自己心裏空落落的。
她疑惑的歪了歪腦袋,那段記憶到底是什麼?每一次假寐為什麼都是這段記憶?好奇怪啊,阿姐,阿藝……她們到底是誰呢?
恍恍惚惚的念頭一閃而過,嘖,又是似曾相識的感覺,到底什麼時候她也想了一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