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唯一一次在偏殿裏受重傷,那也是因為自己過於害怕落荒而逃。
鬼怪為什麼執著於要將自己嚇得半死?
難道他們不這個樣子就無法傷害到自己了嗎?
剛才在井口邊也是這個樣子,盡管封不絕感覺到那鬼怪就一直掐著自己的身體做一些很奇怪很難受的動作。
可是等到脫險了,他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
甚至連一塊淤青紅腫都沒有。
就像,就像那些鬼怪,根本就沒有碰到過他一樣。
封不絕現在幾乎是百分之百地肯定了這一點。隻要自己和小潔是在同一個地方,那些鬼怪就無法傷害自己,也無法近身。
而且,一旦自己被鬼怪嚇破了膽,那麼鬼怪就可以實質性的傷害到自己了。
封不絕向路的一邊走去,直直的走向那個\"女子”,心中不含絲毫畏懼。
這是一場豪賭,這也是在無計可施的條件下的最終選擇。
懷著破釜沉舟的心的封不絕正在向前緩緩的走著,他不知道在不遠處有一個人正趴在屋頂上,用那小的如同綠豆的眯縫眼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那人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身子輕盈。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驚奇的發現,他全身的重量竟然全部都是壓在一塊磚頭上,把這塊磚頭正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呈現出平衡的狀態。
更令人驚奇的是,他的兩隻眼睛的瞳孔居然是完全不一樣的顏色。
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五顏六色。而是極為常見的灰色和棕色,灰色和棕色的眸子的人本來也很多,可是出現在同一張臉上,這就不太尋常了。
尤其是此人的兩隻眼睛,似乎看向的是不同的方向。
“哎喲喂,這邊這個妹子有點小危險啊!”吊裏郎當的語氣聽起來就像一個執垮。
“哎呀,說錯了,這邊漢子更危險。”明明距離很近,明明這個人說話很大聲,可是封不絕和小潔似乎都沒有聽到,更沒有發現距離他們這麼近的位置竟然有一個人一直在看著他們。
“咦?”那人的注意力突然被封不絕的行動所吸引,看了一會兒,突然評論說“這個小子,厲害了。”
“看來這邊應該沒啥事兒,那我先走吧。好久沒看到妹妹,也甚是想念呢。”不知道是為什麼,這個人似乎喜歡把自己心裏想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盡管沒有聽眾,盡管是自言自語。
那屋頂上瞬間就沒人了。
這邊,封不絕則是繼續一步步的走到那女子麵前。
他盡量讓自己的內心中毫無波瀾。
女子緩緩轉身。
那已經不能說是一個人了。
連骨架都帶著些許腐朽,身上更是沒有幾塊碎肉,這樣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就像掛在鉤子上的破簾布,毫無美感,這讓封不絕都開始懷疑自己剛才看到的婀娜多姿的身材是不是隻是一個幻象。
那女子麵目十分猙獰的死死盯著他,用骨爪向他撲來,四麵八方也同時生出了許多這樣的鬼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