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發覺,在他們每經過一個房門後,那個門就緩緩的打開了,一股黑色的煙氣從門縫中傳了出來,沒入了眾人的影子裏。
眼前的空間突然變得開闊了些許,正中央是一架白色鋼琴,鋼琴的椅子上坐著一位白色蕾絲連衣裙的少女,柔軟的黑發直直的垂在了腰際,裙擺在纖細的腳腕處晃動,女孩小巧潔白的腳上綁著絲帶涼鞋。
那兩隻纖纖玉手在黑白的鋼琴鍵上悅動彈奏,流瀉出一曲華章。
這一幕存在於封不絕的眼中。
而在李茹和另外女生的眼中,卻是別的一幕。
那是一位穿著白色西服的少年,黑色短發恰到好處的梳好,肩膀處有著少許流蘇,西服筆挺。兩隻有力而指節修長的手沉著地在黑白琴鍵上按動。嘴邊是一抹溫柔的微笑。
眾人不自覺的走近,走近。
就那樣慢慢的傾聽著。
那美妙的音樂回響在房間內,久久的盤旋。
封不絕本來也沉浸在這聲色迷人的場景中,但很快手心中微微刺痛了一下,本來是很容易讓人忽視的感覺,封不絕卻很在意。
他試著將目光投射到自己手上,卻做不到,他發現自己的目光無法從那個彈鋼琴的女孩身上移開。不是主觀情感上的不想移開,而是實實在在的做不到。
即使很想把頭扭過去,但就是仿佛遭遇了什麼很大力量的禁錮一樣,動不了。
這種情況和鬼壓床很相像,具有思考能力,腦子也是清醒的,就是身體動不了,怎麼使勁也動不了。
這時封不絕才開始感覺到了後怕。
現在即使是一個五歲的幼童,拿把刀砍過來,自己也是必死無疑。
除了發現不對的封不絕,其餘眾人卻是半分也沒有感應到什麼。
封不絕驚覺,這次這個團隊已經到了有可能團滅的地步。
但是,在一片籠罩著的黑暗中,我還有一線生機。
封不絕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中綻放出一絲光芒。
而在那蒙上了塵埃的鋼琴邊,哪有什麼帥哥靚女,有著的,隻是一具咯咯動著的骷髏罷了。骷髏的那兩雙骨爪上,第一個指節早已磨損幹淨。不知道,在那磨損中逝去了多少玩家的生命。
頭頂也並不空閑,無數黑色的發絲從天花板上伸出,盤在了玩家的脖子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反抗。
鋼琴聲戛然而止,眾人如夢初醒。
惡魔一般的場景瞬間呈現在了眼前,但是每個人卻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現在就宛如你去玩一個遊戲,打出了bad ending,於是遊戲向你展示一下最後的慘狀。
一般來說,現在失敗基本上是個定局了,但是封不絕的嘴角突然出現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一種遊戲結束的挫敗感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都準備直接去遊戲的個人空間了。
從封不絕身上突然掉出了一枚晶體,在落地的一瞬間發出耀眼的光芒,這一幕映照在了每個人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