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絕點點頭，揮動鬼手驅趕已經抓過來的手臂，一個鯉魚打挺朝地麵上跳去。
柳遠穩穩地接住他，此刻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操場上的鬼影消失不見。
等到他們遠離宿舍樓後，封不絕才開口說道：“你還記得當校醫時，學校裏經常死人的事情嗎？”
柳遠點點頭，他正準備說什麼時，卻突然停下來。
那雙黑色的瞳孔中緩緩泛出驚悚，柳遠倒吸一口冷氣，脖子僵硬地轉向學生公寓。
“我剛開始還好奇，死了這麼多人，怎麼沒有人來調查，再怎麼說屍體也該有個去向吧。”
“現在真相大白，這棟學生公寓就是用死去之人屍體堆積出來的，剛才的黑血你也見到了，黑血是支撐身體行動的動力，而那些血絲可以嫁接一個人的記憶。”
封不絕聲音顫抖，一字一句地說道：“在一具身體裏麵加入血絲和黑血，就能拚湊出一個看上去十分正常的人！”
這些擁有原主記憶的“人”完美替代了學校裏的學生，代替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
潛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開始恢複，那段被鬼醫殺死後的記憶緩緩在他腦海中複蘇。
柳遠沉默片刻，冷不丁地開口對封不絕說道：
“恐怕我們不好出去，這所學校的恐怖程度超乎想象。”
“封不絕，如果你能出去，一定要上報總部，華陽高中這起靈異事件不是一座城市的分部可以解決
的，它需要十多位禦鬼者聯手才可能將其解析壓製。”
柳遠抬起沉重的手臂指向行政樓，聲音沙啞的對封不絕說道：
“現在和我去校醫室，取走屬於你的手術刀，那把刀具有靈異的力量。”
封不絕看著從上到下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柳遠，隻是短短的幾秒鍾，他的氣質驟然改變。
給他一種冰冷死寂的感覺。
“什麼手術刀？”
“一把能夠連接校醫室的手術刀，它擁有部分校醫室的力量。”
柳遠抬起頭，歪著脖子緩緩說道：
“剛才你的推測讓我腦海中的一段記憶出來，我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那天我正在手術台上救治學生，一個影子站在我的背後，在我回頭時殺死了我。”
“隻有我的記憶被血絲保留下來，附著在原本那具身體，成為了學校的校醫。”
“我的這段記憶被厲鬼的力量影響，丟失了許多片段，直到你將我的臉剝下貼在厲鬼的身體上，才讓我的記憶恢複了許多，隻剩下被那個影子殺死後的記憶消失不見。”
“剛剛聽到你推測這所學校的真相時，那段掩藏的記憶一下子出來，我也明白現在我是什麼情況了。”
從兜裏取出一把手術刀，慢慢劃過自己的手臂，看著從血肉中滲出來的黑血，柳遠的麵容變得苦澀。
“我和那些學生一樣，都變成了這所學校的人，而學校給我安排的身份就
是校醫。”
“如果不是你將我的意識複原，恐怕我會一直以校醫柳遠的身份活著，忘記我之前西昌市調查員的身份。”
封不絕愣了一下，他看著柳遠手上不斷滲出的黑血，心裏狠狠地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