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還在獸醫站。”封不絕誠懇的道謝,當時橘貓被送到獸醫站的時候,獸醫站的醫生還誇她包紮得挺好,減少了橘貓的疼痛。
“沒事就好。”
喬醫生的聲音小了下來,似乎跟人交談了一句。
封不絕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喬醫生,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話要對我說?”
“是關於裘同學的事,她昨晚忽然頭痛,被送到我這裏時痛到在地上打滾,一直叫你的名字,讓你幫幫她。今天早上,她忽然又說自己沒事。我本來想要讓她聯係你,但是她拒絕了,還是堅持自己沒事,說不想打擾你。
我始終不放心,所以才打了這通電話,不知道封先生知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小青從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這一點,封不絕還是清楚的。
難道,是李曉柔又對裘小青動手了?
還是紙鶴的活傀儡動了手?
這才幾天,裘小青就中了招。
封不絕忽然間不知道自己離開龍興鎮是對還是錯。
他自己固然沒事,可裘小青卻無力應對那些危險。
“喬醫生,你能讓我和她聊聊嗎?”
“稍等,我把電話給她。”
隔了幾分鍾,電話裏傳出裘小青怯生生的聲音:“我沒事,別擔心我。”
“現在房間裏就你一個人嗎?”封不絕問。
“喬醫生,我能單獨和封哥聊聊嗎?”
“好。”
封不絕聽見關門聲。
“到底發生
了什麼?”
“我……不清楚,感覺有東西鑽進腦子一樣,我疼得不行,被送到醫院後,喬醫生給我用了藥,情況好了一些,現在真的沒事了。”
陽光晴好,坐在病床上的裘小青微微笑著,身上穿著的紙衣鮮紅,濃豔到要淌出血來。
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紙衣上的鮮紅血腥氣越來越重,略顯寡淡的麵容竟然帶上一種別樣的風情,宛若紙做的人偶,豔麗生動。
結束通話,裘小青推開病房的門:“喬醫生呢?”
一旁的護士輕快走來,笑著說:“有其他病人來了,喬醫生被叫了過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護士扶著裘小青坐回病床,仔細詢問她的情況,注視著她的臉。
一切都很正常。
護士仿佛看不見裘小青臉上麵具般的僵硬笑容,看不見裘小青身著的鮮紅紙衣,看不見裘小青腳上蠕動的斑痕,在護士眼中,裘小青與被送來的每一個病人沒什麼不同。
隻是更加沉默些,更加憂鬱些,好像藏著很重的心事,不肯輕易開口。青春期的女孩子,總會這樣,她輕輕拍著裘小青的背,給她倒了杯熱水。
“這是喬醫生的手機,麻煩幫我還給喬醫生。”裘小青依舊微笑,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
目送護士離開病房,裘小青臉上的笑容緩緩卸下,仿佛脫下了麵具一樣,平板無波,宛若木頭人偶。
陽光從窗子照射而入,落到裘小青的臉上,她的瞳孔
沒有任何變化,宛若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晦暗、頹敗,被吞噬了所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