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看出了他眼裏的心疼,是啊,把人丟下七年了,還好最好的朋友還陪著他。
“對不起。”當初高中時說過就算以後不同學校,但畢業出來可以一起創業,是他食言了。
“你去看看他。”小胖忍不住了,連語氣都帶了點請求,隻有他知道以何是怎麼過來的,選擇上了警校,就不能喝酒買醉,每天不是訓練就是打拳擊。
許墨拍了拍他的手,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放心,我就是約了他,不跑了。”
小胖破涕而笑,扭了下頭,把眼角那滴淚擦了下。
“一起。”
許墨看見他的動作,強忍著鎮定點了點頭,回了句好。
其他兩人沒打斷他們,靜靜的跟著他們一起走。
包廂裏頭的藍以何坐在那,雙手不停地在來回摩擦,他期待又害怕,緊張地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他會變成什麼樣了呢,應該是越來越成熟了吧,畢竟高中時就是個小大人了。
藍以何不斷在腦海裏排練等一下見到許墨朋友的情形,自己應該怎麼說話呢,怎麼開口問他過得怎麼樣?這些年身邊都有人陪著嗎,有沒有受委屈?
他多等一分鍾,就胡思亂想起來:他不會不來了吧。
包廂的門終於被打開,先進來的是小胖,裏麵的藍以何看見是他,等等,這表情不對勁。
他連忙從沙發上起來,朝他走近了幾步,擔心的問:”怎麼了,是不是阿姨身體又不舒服了?“
小胖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往旁邊站去。
還沒進去的許墨聽到了,那是他的聲音,心心念念的聲音,很多個晚上都會夢到。
藍以何察覺到門口有人,以為是時洺磊。
許墨想抬腳,第一次覺得像被灌了鉛,舉步艱難。
他緊張地吞了下口水,手心已經出汗了,他不自在地摩擦著手掌。
走進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以何不敢相信的表情,他試圖從他眼裏找出一絲厭惡、恨,可是都沒有。
藍以何見到來人的那一瞬,彷佛不會呼吸了,大腦一片空白,隻是手發抖地抓住自己的衣擺。以後他想起這個時刻時,還是不知道當時自己幹了什麼。
時隔七年,兩人四目相對,眼裏容不下其他人,那種委屈、思念都湧上了心頭。
他們以為多年後再次重逢,會是錯開眼神,當做不認識,或者是埋怨、怨恨......
小胖看著眼前的兩人,是心疼,卻也欣慰,終於......不用再在回憶裏找糖了。
”你們好好聊,我就在外麵。“小胖覺得應該給兩人一個私密的空間,外人插不進去。
許墨的兩位朋友見狀也識趣的去大堂喝酒去了。
包廂裏的兩人站了不知多久,藍以何才晃過神來,他深呼了口氣,半轉過身,左手插在腰上,右手擦了下不爭氣的眼淚。
”好久不見。“許墨開了口,聲音變得成熟穩重了,但語氣是輕柔的,還不知覺的有些哽咽。
真的好久不見了,上次見兩人還是高中生,青澀懵懂無知,可轉眼大家都長高了,變成熟了。
許墨直勾勾地盯著他,心想:以何讀書時本來就長得好看,現在更加成熟穩重了,變得更有魅力了。
他在這幾年一定有很多追求者,肯定隻看到了他的優秀,不知道他心裏的苦,而我卻沒有在身邊陪著他,我真是個混蛋。
想著,許墨破防了,跟方才不同,這時眼淚奪眶而出,哭的聲音傳入藍以何的耳朵裏。
他心疼地看著他,他哭了,原來還是會這麼痛,隻要他不開心都能牽動他的心弦。
藍以何知道,當看到他眼淚的那一刻,他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許墨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看不清他是不是走向自己,可下一秒,就落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裏。
他抱自己了,為什麼他不先怪自己,不質問一聲,委屈了七年的他直接在他懷裏崩潰大哭了。
“以何。”
藍以何聽著懷裏的人叫自己的名字,心軟的一塌糊塗,他的手掌附上他的腦袋,抱他的力度不自覺加大了點,生怕鬆開就溜走了。
因為在夢裏就是這樣的,明明說不會走,結果每次都騙我,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