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簡從家裏出來之後,拖著沉重的行李在路邊走了好久好久。
在萬鈞驊不由分說的強吻她以後,她一開始還掙紮,可當萬鈞驊滾燙的眼淚掉落在她嘴角的時候,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痛了起來。這一刻,她發現她真的不愛萬鈞驊了。她,居然如此輕易的不愛了。
此刻,趙簡一個人走在寂靜的街道上,看著曲江浮誇的街燈,三兩個急匆匆走過的路人,一時恍惚。
路對麵有一個拖著行李的女孩,站在十字路口,一臉茫然左看右看,等了三四輪燈之後,朝著自己走過來。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趙簡看見了那張臉,居然是多年前的自己。
眼前的街區褪去了浮華和新意,變成了朦朧的有些昏暗的街道。
那時候的她,一個人,狼奔鼠竄般的從湖南逃到南昌。她剛被人拋棄,名聲掃地,無處可去。那些卑劣的眼神、難聽的詆毀,仿佛隔著時空也能抓住遠逃他鄉的她。
那時候,快死了。
十幾年了,趙簡。
好像隻要活著,就沒什麼過不去的。
紅燈變綠了,趙簡笑著對她說,趙簡,你挺棒的。
叮,微信消息:明天降溫,穿厚點,巨冷。
信息來自喬山。
趙簡看著信息,笑了,發去語音:喬山,明天降溫下班後去吃烤肉吧。
為什麼是烤肉?
不知道,或許,天冷了就要吃烤肉。
趙簡,收起手機,深呼吸,感受著北國冷冽的寒風在臉上掃來掃去,自言自語道:“已經很冷了,再冷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隨後,大步流星的朝劉寧溪家走去。
第二天,趙簡收拾好要出門的時候劉寧溪才回來。
“天呐,你不會一晚上通宵吧?”
“別說了,我都要累死了。”劉寧溪包往地上一扔,邊丟鞋邊走,隨後掛在趙簡身上,“媽耶,累死老子了。”
“抱抱,今天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咯?”
“嗯,今天周一,人會少。我終於可以休息了。”
“那就好。你休息吧,我要走了,再不走就遲到了。”
到公司之後,如往常一般周例會、項目複盤會,一早上很快過去。中午,幾個同事一起吃飯,喬山也在。
“喬山,今天下班去唱歌啊。我跟小軍他們幾個約好了。”他們公司鐵肺小天後小潔問。
“不了,你們約,我今晚有事。”
“那你呢,趙簡。”
“我也不了,晚上有事。”
“咿,你們兩個怎麼都有事?不會是你倆單獨約吧?”大家起哄。
“別瞎說。走了。”喬山走過來推拉著趙簡從店裏往外走。
“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大家都是開玩笑。”喬山對趙簡說。
“我知道。”
“我看你今天也穿了羽絨服啊,我也穿了。”
“你都叮囑天氣冷了,我肯定要聽啊。”趙簡笑著說。
“欸,真聽話。”喬山伸手輕輕在趙簡頭頂點了點。
趙簡沒躲,也沒說什麼倆人就往回走了。
等到快下班的時候。喬山發來消息:一會兒去哪吃烤肉?日式、韓式還是中式(西安)的?
趙簡想了想:韓式。鳳八。
“我其實並不想大家說的情緒很穩定,我也有發瘋的時候。”席間趙簡對喬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