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行走的人遇不到甘泉,隨時可能會爆發的火山,黑雲壓城之勢的前夕。
咕嚕一聲,本來想跟厲馳野說幾句話的蘇之緣瞬間腦袋打結,話就這樣堵在嗓子眼裏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嘴巴張張合合的,愣是在這般情況下,變成啞巴。
還是護士帶著消炎的吊瓶進來準備蘇棠打針,她小心翼翼道:“先生,麻煩你讓開一下吧,我要給病人打針了。”
厲馳野這才像是回魂了一樣,挪開了一個身位,但依舊在蘇棠的半米範圍,他的手始終不肯鬆開蘇棠。
平日裏多麼嚴絲不苟的厲總啊!如今就如同一個普通男人,有他發愁焦慮難過的事情了,他跌落了神壇,變成了一個凡人,就越發有魅力。
女護士本來是給蘇棠打針的,忍不住就往厲馳野那張得上頭厚愛的臉上瞧,高挺的鼻梁,泛著紅的厲色瞳眸,薄唇緊抿著,哪怕是這樣,他身上那種獨特而迷人的氣質,讓他更加的吸引人,因為擔憂而變得有些憔悴,卻更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故意將動作放慢了幾分,然後好能夠多看厲馳野幾眼。
不過,蘇之緣可不是吃素的。
要不是姐姐如今還昏迷不醒,要是醒著,定然會生氣未來姐夫又在招蜂引蝶,這個護士打針都不好好打,在那盯著厲總看,三心二意的能打好嗎?
她出言催促道,“你能不能打快一點,在那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我們厲總臉上是有花嗎?你一直盯著它看。”
厲馳野視線,隨著蘇之緣的話落在了那個護士的身上,那個護士的臉一紅,沒有想到蘇之緣會直接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她很是不好意思,然後飛速的將針給打完了。紅著眼睛跑了出去,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樣。
“之緣,你去讓醫院換個護士。”厲馳野的聲音很是沙啞低沉,像是哭過之後留下來的大提琴,惹人駐足。
“好,我這就去。”蘇之緣想著現在姐姐反正沒醒,她跟厲總待在這裏也怪是尷尬的。正好出去將那個護士給換了,打針都不好好打,還要著她幹什麼?
等到蘇之緣走後,屋內就隻剩下了厲馳野和昏迷的蘇棠。
“棠棠,一定很疼吧。”厲馳野摸索著蘇棠的手,哪怕現在蘇棠昏迷著,他依舊喃喃的道。
並沒有人回應他。房間內隻有旁邊連著的心電圖發出來的,時不時的滴滴聲。蘇糖的腿上麵打了厚厚的紗布,雙眼緊緊的閉著額頭,上麵也包裹了一層紗布。她的麵色蒼白,唇色也沒有血色。
明明今天早上分開的時候,蘇棠還是好好的,如今一眨眼的功夫,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厲馳野從一開始的悲傷中稍稍抽離了一些情緒出來。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憤怒。
他們怎麼敢的?他們怎麼敢動他的蘇棠!
都怪他,要是他早一點動手,直接將劉家給弄垮,劉家那個討人厭的東西
就不可能有機會傷害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