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和大哥結束談論後,心中仍放不下,於是走到屋外。薄涼的冷風劃過他的臉頰,身上的黑貂鬥篷抵禦了風寒,可少年心中的溫熱逐漸冷下去,隻剩下皎潔的月光透析他的心靈。
“怎麼樣了,少主怎麼說。”一個身著黑衣簡裝,眼裏滿是關切的侍衛問道。
“不太行,金繁,明天他們就要對所有新娘用毒。”
“宮遠徵的毒。”
宮子羽滿麵愁色看著眼前的侍衛,希望他能出點主意。
“如果是宮遠徵的毒,那一定能找出刺客是誰了,總比都殺了好吧。”
宮子羽沉默片刻,“你還記得去年父親禁足我一個月,你為了幫我逃出去而發現的廢棄暗道嗎?”
金繁此刻的心情不能說很複雜,隻能說非常複雜。畢竟宮子羽的性格他是知道的,隻不過貿然放走所有新娘的舉動太瘋狂了些。
---監獄
宮子羽和金繁整理了下語言,就朝著大門走去。前一刻還滿臉擔憂的少年,下一瞬就成了翩翩公子,眼中的那份堅定,似真,似虛,不過,手中的通行令牌已經給出了答案。
“少主讓我把這些姑娘帶去徵宮給宮遠徵試藥。”宮子羽對著兩個守衛說道。
兩個守衛麵麵相覷,心中雖有疑惑,但總是不能說錯話,便讓宮子羽進去了。
寂靜的地牢,步子踏上石階的聲響在此刻就顯得尤為明顯。荼靡警惕地一瞥,外來人,衣著精致華美,有貼身侍衛,是宮門的後人,他要做什麼?……
少年穿過一間間管著新娘的牢獄,他纖細的發絲被微風撩起,一雙深情而深邃的眸子對上新娘密布未知和恐懼的眼,那一眼,極具柔情,也極具漫不經心的冰冷。
“別害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公子,這到底是怎麼了。”一道柔弱的細語傳出,她是上官淺,在半個時辰前,荼靡就攜著恐懼的話題套到了幾乎所有新娘的來曆。
“你們中混入了一個無鋒刺客。”
“無鋒是什麼。”有個新娘不解地問。
“這你都不知道,無鋒是稱霸江湖幾十年的殺手組織。誰敢反抗他們,必遭滅頂之災,很多門派都已經歸順無鋒,唯有宮門可以與之抗衡。所以我爹才把我送到這裏來選親,說這裏是無鋒無法抗衡的安寧之處。”另一個新娘好心回複著。
“沒錯,無鋒殘暴無道,執刃大人得知你們中藏入了無鋒細作之後,為了保護宮家萬全,決定將你們全部處死。”宮子羽冷靜得所有新娘都以為他是來處死她們的,刹那間,新娘們頓時慌亂了。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們跟我走,我放你們出去。”
“他們剛才喊你羽公子,你是羽宮的少爺,執刃的兒子。你爹要害我們,你卻要救我們,這麼好心,我才不信。”荼靡身邊的鄭南衣的清醒和警惕又引起了荼靡的懷疑,雲為衫她是記得的,都是寒鴉肆培養的細作,許久前見過一次,前一晚她滿眼碎玉般的淚珠和宮子羽對目相望,荼靡也不禁感歎演技之生動。隻是,如果推斷的不錯,鄭南衣也是無鋒的人,無鋒這次為何會留這麼多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