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今天醒的很早,天才剛剛亮,還有一會媽媽才會來叫我起床,我躺在床上發著呆,頭很暈,耳朵嗡鳴不止,心裏一股一股難過的情緒起伏,我抬起手捂住眼,好難受。
過了一會,我下了床,赤腳踩在地板上,冰涼的觸感讓我略微清醒了一些,看著書桌,抬腳走去,隻覺得有些天旋地轉,刺痛感傳來,低頭一看,回過神來,又劃了幾道口子,我手一抖,放下刀,對於痛感好像沒有一開始那麼敏感了,是好,還是不好呢?
拉下袖子,我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是麻木的,我在幹嘛,如果現在死掉,也不會嚇到別人的。
思想空白了一下,我慢慢閉眼,嗯,我察覺到了,我出問題了,問題不小,或許會死吧,那也無所謂了。
正懵懵地想著,門開了,“弦弦,起床了。”是媽媽,我應了一聲,坐起來穿衣服,難受該和誰說呢,舒老師嗎?可我昨天才找過她,要不還是算了。
整個人昏到極點,我還是找了舒老師,整個中午,我隻是昏沉地講述自己的感覺,聞著心理谘詢室裏的淺淡香味,“我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是不是會想,死掉就好了。”
剩下的記不太清了,我隻知道,我沒有回班,而是被送到了甘老師辦公室,“你的問題有些嚴重了,課先放一放,我們去找甘老師。”
甘老師坐在辦公室裏,看著我,我低下頭沒看她,“坐下吧。”她說,舒老師在和她說話,她頻頻看我,我的頭垂地更低了,我肯定要給她添很多麻煩了,真是個壞孩子啊。
“黎弦,我們來好好聊聊吧。”甘老師重新坐回我麵前,舒老師要上課就先走了,“你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她問我,“很難受,想離開。”我回答,算了,都這樣了,爸媽一定會知道,我完了,不如實話實說。
“手給我看看。”我撈開袖子,淡淡刺痛傳來,她有些驚訝:“怎麼才一個晚上,又有新傷了?我不是說過不要傷害自己嗎?”
我垂著頭:“對不起。”她緊緊拉著我的手,“聽著,我一定要給你父母說了,這個情況必須要讓監護人知道。”
“嗯。”
她打電話給我媽媽了,我的心仿佛沉進了無底的冰河,無所謂了。
“你媽媽馬上就到,你先坐在這等等,來,我這有巧克力,吃一塊。”她放了一塊巧克力在我手心裏,我用力捏了捏,撕開包裝放進嘴裏,很甜,是我喜歡的味道。
“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才會心情不好嗎?”甘老師問我,我搖頭,“那是因為什麼?”“我不知道。”“這樣啊……那有沒有發生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嗎?”“沒有。隻是莫名其妙就不開心。”“有去找醫生看過嗎?”“以前找過,說沒什麼問題。”
我們就這樣聊著,心裏很不安,媽媽要來了,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一切都會變得更糟糕,更糟糕。